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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墨微微皺了一下眉,不是因為他推他,而是這個會叫會鬧行為粗魯的孩子如果真的由他帶走可能會添很多麻煩。
接觸到皇甫雙城拜託的眼神,花子墨知道,無論他可能都要接下這個責任了,當年的信義他不可能背棄,何況這的確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多隻是有一點麻煩罷了。
皇甫雙城對待這個孩子卻是一反常態,非常嚴厲,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面對他,皇甫雙城是有所求,所以言語行為上未免降低了身份,但彼時面對自己的孩子,又的確有著君王的威嚴和父親的嚴厲。
花子墨所幸轉過身,等著這父子二人吵完架,再給他定論。雖然這場所謂的吵架僅僅是一個小鬼從頭到尾在違抗他父王的聖旨而已。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格外響亮,連花子墨都不免回頭看了一眼。
少年噙著淚花捂著臉,上面寫滿了不可置信,這是父親第一次打他,平日裡,就算他再痞再搗蛋,父親也只是嚴厲地批評而已,加上母后護著,他……還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時刻。
“父王——”
皇甫雙城地手微微顫抖,掌心發麻,不知是因為下手太重,還是內心的不捨得。他避開少年那雙探求的眼睛,聲音格外冷硬:“你必須離開!這是命令。”
終於,少年沉默了,低下了他倔強的腦袋,一股極低的氣壓蔓延開來。
看樣子是談妥了,花子墨挑了挑眉,重新轉過身,面對皇甫雙城。他想,比起所謂的償還恩情,這位父親更希望這是一種託付吧,但他不會說出口,同時也相信自己會盡心做到他能做的。
“我答應你。”花子墨看著一旁不吭聲的少年,他不問任何的緣由,那不是他該知道的,也並不感興趣,但是從今往後,這個孩子就是他的責任了。
“謝謝。”其實,皇甫雙城內心的煎熬一點也不比少年少,父子分離,偏偏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他,可是留在自己身邊,這孩子往後只會更危險。
包袱行李都是準備好的,直接交給少年背在身上,可他一直低著頭,更像是在賭氣。
皇甫雙城長長地嘆了口氣,沒人比他了解皇甫洛的個性,有些方面的確是寵壞了,如果說交託物件不是花子墨,他根本無法安心放他走。
大手終於還是罩在了少年頭上,皇甫雙城最後還是捨不得,難得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道:“洛兒,以後要聽話。”
很簡單的一句話,父子兩人卻幾乎都要哭出來,只是一個儘可能維持著帝王的尊嚴,抿緊了嘴唇;另一個牙關死緊,握緊的雙拳卻無法剋制地打顫。
“走吧。”花子墨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感情,就好像看不出眼前這兩人的難分難捨。少年只來得及瞪大了眼睛,再看他父親一眼,深深地印在腦子裡,然後挺直了腰桿,踏出這個他自小生活的地方。
花子墨伸手,拎起少年背在肩上的包袱,擱在手裡沉甸甸的,難為這位嬌生慣養的皇子一直揹著竟也毫無怨言。
少年只是掙扎了一下就鬆了手,任憑花子墨幫他拿著,這分量對他來說的確不輕。
看來他並沒有因為必須離開皇宮而怪罪到花子墨頭上來,這一點令他很詫異,但也好,花子墨從來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小孩。
“喂,我叫皇甫洛。你是誰?”一隻手略帶勉強地抓起他一邊的衣袖。
“花子墨。”
作者有話要說:
☆、欠你的回憶(二)
“放我下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皇甫洛被困在這重重迷霧之中了,但是如此狼狽地被吊在樹上還是頭一回。此時他無比後悔身上竟然出了銀票竟是一把利器都沒有帶出來,光是從那該死的懸崖上下來,就弄得傷痕累累差點沒把他摔死。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樹林裡只餘下沙沙的搖葉聲。良久,皇甫洛的肚子突然發出一聲緩慢而悠長的腹鳴,在這樣安靜的夜裡極為響亮。
他還沒來得及害羞,綽約的樹影之中就顯出一個人影來,能把白衣穿得如月色般皎潔的恐怕也就只有花子墨一人了,那一身的仙氣配著背後深青色的夜景冷冷清清。
皇甫洛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是啊是啊,最丟人的時候還偏偏全都被最不想見到的人全看到了聽到了。
花子墨不緊不慢地踱步到捆著他的那棵樹,神情冷漠:“第十四次了。”
一聽他這麼說,皇甫洛掙扎得更厲害,奈何他用的勁兒越大,就被捆得越緊,三兩下倒掉的腦袋就因為缺氧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