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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獸般的瞳孔泛著綠光,如此近的距離,少年發現那瞳仁是豎過來的,巨大的眼珠凸出大半個眼眶,搖搖欲墜,上面的血絲布滿整個眼球,好不駭人。
這不是他母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任憑少年如何推拒,那雙如枯枝般膈應人的雙臂卻硬得像鐵,牢牢禁錮住他,保持著懷抱的姿勢。
那怪物笑了,裂開的卻是血盆大口,它騰出一隻手掐上少年的脖子,死死地卡住。少年當下呼吸困難,四肢拼了命地扭動掙扎,除了不停地給自己增加細碎的傷口以外,於事無補。
得不到呼吸,少年的反抗一點點弱了下去,連帶眼珠也開始翻白,手腳發軟不時地抽搐一把。
眼看著獵物逐漸失去了反抗,甚至也模糊不清了,那怪物鬆開些許力道,讓少年正對著它,大嘴一吸,淺色的光就從少年身上一點點飄出,匯聚成一縷光束,通通進了怪物的嘴裡。
少年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整個人身體也開始通透起來,呼吸微不可聞。
正當那怪物專心致志地享用美食,一柄劍突然直直插入它的腹部,讓它的動作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低下頭,只見它腹中亮起一道光芒,越聚越大,在它察覺到痛意的同時,那光團如同炙熱的太陽,連同它醜陋的身軀一同炸裂開來,剩下空空的鐵鏈之中滿地腥臭的綠色汁液混著一灘渣泥,而白衣男子早就以更快的速度救下少年避身於鐵柱之後了。
白衣男子將少年緩緩置於平坦的地面上,以自己為媒介,一手汲取彌散在鎖妖塔裡少年被吸走的精氣,經過自身純淨的仙力過濾之後再用另一隻手緩緩推入少年體內,整個過程都要小心翼翼,稍有差池,後果絕不單單是少年一個人會出事。
不多時,白衣男子頭上已經開始冒汗,這鎖妖塔是妖氣最盛之處,能在這裡鎖著的無不是萬年惡靈,就算二層的妖怪品階較低,妖氣也算得上是薄弱的,但在體內積累太多的話一時間也難與轉化。
可是,望著那個安靜昏睡的澄澈面孔,白衣男子咬咬牙,乾脆加快速度,體內的仙力快速運轉,與妖邪之力形成的氣流呈旋渦狀地相互碰撞,每一次碰撞,白衣男子的臉色都會難看上一分。
叮叮、叮……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白衣男子猛然抬頭,警惕地環顧四周,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下,搖曳的綠色火焰和聚集起來比螢火蟲還微弱的點點精氣並不足以足夠清晰地照亮周圍的環境,但那無影無形的傢伙確實已經悄無聲息地到了。
見此,白衣男子反而不再四處張望,索性閉上眼睛,反而更加集中精神,對著黑暗中妖氣最盛的地方沉聲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不知何處傳來桀桀的笑聲,怪異且尖銳,在這小小的鎖妖塔裡四處迴盪,那聲音似男似女,千變萬化,將各種音色和音調混合碰撞,很容易迷惑人的心智:“花子墨,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乾淨了。”
白衣男子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忘了你?你可真是低估自己的影響了。”
空氣中突然凝聚出一張鬼臉,直直衝到花子墨面前突然停住,似乎想檢測一下他是否真的把眼睛閉牢了,顯然鬼臉這麼大的動作也沒能讓白衣男子移動分毫,那就這麼站著,連手上的動作也沒有未曾停歇,冷靜得甚至不像一個活人。
“子墨啊,我現在算算總覺得跟著你回到這鎖妖塔似乎太虧了,”鬼臉吐著舌頭搖擺,在空中畫著圈,但絲毫不影響他要說的,“你把我一鎖就是數百年,丟在這不聞不問,卻對一個小毛孩呵護備至,我真的好心痛啊!”
鬼臉隨即做出一個心痛的模樣,可是放在那張醜陋的臉上實在是東施效顰,噁心極了。
白衣男子不以為然地冷嘲:“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有心,莫不是狼叼了都嫌惡心,吐出來給你的嗎?”
“呀呀!”鬼臉前一瞬消失在空氣裡,下一秒卻來到花子墨耳邊軟聲輕語,吐出的氣卻是寒的:“怎麼,你還在為崇荊的死耿耿於懷嗎?”
白衣男子一個回頭,剛才還閉著的雙眼此刻盛氣凌人地死盯住鬼面:“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就算知道鬼面是在故意激怒他,花子墨還是忍不住。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是怎麼因為他而死去的,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他懷裡,連魂魄都散了個乾乾淨淨。
“趁我現在還沒動手殺你,趕緊給我滾!”白衣男子運功,再次加速精氣的吸收轉化,看樣子之後得好好修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