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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繩子的這頭繫牢,看準時機,終於邁出了爬繩第一步。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這種高度,單是往下看上一眼,就可以想象到粉身碎骨的滋味了。可是花解元也知道,危機兩個字,一是危險,二是機會,如果不冒險,他永遠得不到一點機會,那才是真正的也是最大的危機。
這種懸空的感覺是花解元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沒有任何的保護,所有的安全都寄託在一根看似不可靠的繩子上,放鬆一點便是萬丈深淵的代價,真真正正的命懸一線。
花解元並不是攀爬好手,甚至可以說是遲鈍生硬,精神上的高度緊繃,讓他剛爬完一小段距離便已經四肢僵硬、手心出汗了,騰出一隻手在衣服上擦乾,繼續爬。
在小心地蜷縮成一團,成功避開守衛的第一圈巡邏後,花解元不得不加快速度,因為離得越近火光之下的身影就也不容易被夜色掩蓋。
花解元小心謹慎地前行,每一個動作都被牢牢依附在繩索之上,當他爬到三分之二的時候,下面的火光突然明亮起來,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也知道,只能進不能退,不能回頭,更不能向下看,錯一步,便是滿盤皆輸。
藏寶閣門前,夜殘帶著一隊人馬舉著火把大肆搜查,整個魂祭殿如此之大,要找一個人太難了,雖然夜殘勢在必得,但是還是需要時間。
比起管家漫無目的地尋找,夜殘終於耐不住性子等待了,剛才他突然想到,既然花解元需要尋找什麼,那麼藏寶閣也可能成為他的目標,於是立刻帶人尋了過來。
火光中,夜殘臉上不免印上了陰影,一雙鳳眸細細長長地眯著,抿著的唇給人很冰冷的感覺,直讓這夜晚寒意更甚,看到這一幕,所有人不自覺打了個顫。
“給我搜!”紅唇涼薄,沒有溫度的聲音卻字清晰,冷得咯牙。
這聲音也同樣傳入了花解元耳朵裡,在這樣的安靜夜裡如同針尖落地,一時間激起平靜心湖的波濤洶湧。
作者有話要說:
☆、何為嫉妒
來的人是夜殘,那麼就意味著花解元之前所有的努力即將化為泡影,即使進入藏寶閣,他也會很快被發現。可他能怎麼辦,在一根繩子上吊著?磨得通紅的手掌和打著顫的腿都在叫囂著,能掛在上面全靠他一根神經緊繃著,而且這根神經隨時有一下子斷掉的可能性。
花解元集中精神看著前方,他不能再被任何東西干擾了,大腦清醒地告訴他:只能向前爬。
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麼諷刺,明明觸手可及的距離永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被無限拉長、放大,變得遙不可及,每一寸靠近都顯得舉步維艱。
就差一點點、一點點就……
包圍著藏寶閣的隊伍裡,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國師大人,那上邊好像有東西!”
花解元被突然驚到,原本勾住繩子的左腿猛地一打滑,失了重心,手根本來不及抓緊繩子,就被慣性帶的整個人向下墜去:“啊——”
巨大的垂墜感下,臉頰兩邊的風如同刀刃,震得鼓膜生疼,心臟彷彿被攥在一隻無形的大手裡,瞬間失停,除了花解元緊閉上的眼睛看不見東西,所有人眼中的畫面都如同被定格,美得讓人屏息凝氣。
國師大人俊美的身影快速閃過,呈奔月之勢,飛向半空,只見他袖帶飄飄,幾乎拉出一道幻影,淺色的長衫被染成了月牙色,如同夢境裡飛出的仙人,接住了從天上掉下來的人啊。
月下,他們的身影交織在一起,他們的衣衫纏綿在一起,緩緩地打著旋,直至落地。
等花解元聽到議論聲再睜開眼時,失重的感覺已經過去,換而是一具擁著他的火熱軀體,那個人的怒氣幾乎可以透過身體的溫度傳遞過來。花解元被他狠狠攬住,臉也被扣在懷裡,快要不得呼吸,儘管如此,花解元也不敢伸出頭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夜殘現在一定是發怒了。
雖然沒背過臉去,魂祭殿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聲音還是亂入了耳朵裡,居然還有人說這會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仙人,可把花解元逗樂了。
感覺到懷中人的異動,夜殘一個冷眼掃了下去,所到之處弟子們紛紛噤聲,不敢妄言。
就在此時,管家聽見這邊的動靜,加派的人手也到了,夜殘往裡面瞧上一眼,這其中果然有秦向安。
秦向安這幾年歷練下來,辦事也讓人穩重放心,加上夜殘這幾年無心打點魂祭殿,刻意放權之下,秦向安倒成了他的得力助手,相應的,夜殘也給了他權力和寵愛,但這都有一個度,他只會給秦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