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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粗鋼條還橫在井沿上,嶄新的斷裂痕跡閃著白光,張春一陣唏噓,感嘆著這人缺什麼也不缺力氣,分明就是一身怪力。
夏樹指了指井口,說:“我先下去。”
才見識了夏樹的功夫,張春一時不敢造次,朝他點了點頭。其實那時張春和夏樹一起生活的兩年,張春對夏樹是極為放肆地呼來喝去,雖然人前叫著夏叔,在他面前卻是目無尊長。也許是年齡增長的原因,也許是久未聯絡的原因,張春不自覺地客氣了也疏遠了,以至於某種來歷不明的感覺讓他難受不已。
“花兒。”
夏樹的聲音從井口傳來,帶著悶悶的回聲,張春應了句跟著跳了進去,他本以為會瀟灑漂亮地落地,不料錯估了高度。從井口往下是一個像圓柱體一樣筆直的洞,大概十來米的高度,如果不是下面積水夠深張春可能已經魂歸西天了。從水裡爬出來,身上並沒有想象中刺鼻的臭味,反倒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夏樹對著他微微勾起嘴角,眼裡一片笑意,明顯是被張春的樣子逗樂了。張春見夏樹全身豪無半點水漬,狠狠瞪了他兩眼。
“我係了繩子。”夏樹解釋地說道。
張春看著從井口垂下來的繩子,心裡一陣苦笑,這二十多年何時有過這種翻牆下地的經驗,這離他想要的小市民生活差得太遠,他有些後悔跟下來。
“走吧。”夏樹拉了張春一把,望著他溼透的衣服說:“冷嗎?”接著就是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張春連忙抓住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您別。”看著張春,夏樹點了點頭,轉身向前走去。這井裡的溫度著實不高,陰風陣陣,說不冷是騙人的。
跟在夏樹後面,張春邊走邊觀察著這本應該是下水道的地方,頭頂呈弧形與兩邊的牆壁連成一體,牆面並不是混凝土築起來的,而是一塊塊石塊拼接而成,與石拱橋的結構很相似。四周的光線並沒有因為離井口越來越遠而變暗,反倒是在越往前越密集的光源下四周的景色變得清晰起來,那些光源星星點點地散佈在頭頂,發著幽暗的藍光,顯得詭異無比,就好像是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鑲嵌滿整個隧道里。張春被這想法驚出一身冷汗,若真是夜明珠,這規模能買一座省了。他搖了搖頭,繼續觀察,腳邊是一米多深的河溝,比起剛掉下來的地方淺了不少,水質似乎不錯,清可透底,張春看下去,赫然呈現出一條人工軌道,透過水紋他發現鐵軌上竟然沒有一絲青苔甚至鏽跡。河溝兩邊都有平整的過道,足有兩米多寬,同樣是用石板一塊塊拼接而成。張春猜想這是一條廢棄的地下鐵道,不過這座絕對擠不進全國前十的城市從來沒聽過有地鐵這一說。隨著光線越來越亮,張春沒弄明白這鐵道是怎麼回事,倒是搞清楚了那河裡氣味的來源,看著漂浮在水面上未能全部沉入水底的灰燼腦海中回想起小時候被母親逼著喝符水的事。想到這裡張春胃裡一陣翻滾,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肚子。
夏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就剛才喝了兩口水,看到這個想起來有點反胃。”張春躲過夏樹伸過來扶他的手說。
“嗯,那就好。”夏樹看了一眼旁邊的河溝,兀自轉身,繼續向前走。
張春此刻卻怎麼也挪不開腳步,原本在石壁上盤踞著的發光體此刻像是有了意識一般動了起來,起初只是一點點的移動,張春驚呼一聲,石壁上的光點突然一窩蜂全向張春撲過來,如果不是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之下,張春不得不說這是一道奇觀。看著那條如同縮小版銀河的發光體,張春腦中放映起非洲白蟻獵食的畫面,這要從他身上一掠過自己立馬就變成一俱白骨。
“別出聲。”
走在前面的夏樹一個轉身就把張春撲倒在地,被夏樹捂著嘴壓在身上,張春整個人成了他的肉墊子,後背疼得他想罵娘,無奈嘴被捂得死死的,只好用眼神指控。夏樹完全讀不懂似的,空出來的一隻手抹了張春一臉黑糊糊的東西,帶著一股怪異的腥臭味,然後保持著這個姿勢,任那些發光體在頭頂失去目標似的來來回回。一個光點落突然在夏樹的肩上,張春這才看清楚,那玩意長得很像西瓜蟲,頭比西瓜蟲大一點,背部外殼的線條就像燈管一樣發著光,頭部下面一點的位置伸出一雙透明的翅膀,足有一隻大蟑螂大小。此刻正像西瓜蟲一樣裹成一團,翅膀向上豎著,看起來像一個小燈炮似的,透明的翅膀映出一絲絲藍光,張春覺得莫名的驚豔。
夏樹無聲無息地將發光蟲從肩上彈下去,張春看到那隻蟲掉進水裡就跟掉進岩漿裡似的嗤的冒了一股煙便化作灰燼。如果不是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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