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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鬆了的土,眼角就會微微眯起,說不出的喜悅。彷彿那滴入土地裡的血,不是從他的十指上留下來的。彷彿那無光的土壤裡,埋藏了天底下最大的寶石,吸引的他連一寸多餘的目光,都懶得投向別處。
青龍不知道白虎在做什麼,他只是被一邊攤開的包袱深深的抓住了心緒。
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盒,一支手掌長的木簪子,還有……那些東西,是白虎最寶貴的寶物。逢年過節的,都見白虎如珠如寶的取出來,放在白虎殿的案臺上,用一方細軟的帕子細細的擦拭。
如今悉數被這麼大咧咧的扔在了地上,全然沒有了寶貝該有的待遇。
青龍看著那個木盒子,只覺得眼熟的很。
同自己日前從凡間的胭脂攤上見到的,倒有些相似。難不成,也是個脂粉盒子?倒是從來沒見白虎開啟過。
思量間,白虎已經挖好了自己滿意的深度。得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兩隻手捻起包袱的兩端,一股腦的將那幾件東西,連同包袱皮,扔進了自己親手挖好的坑裡。
就像之前挖坑時一般,白虎一捧一捧的將土蓋在坑裡,左一層,右一層。
青龍的眼睛,隨著那紛紛落下的土壤,變得越來越深沉。
自己的第六感告訴他,那些話,怕是不用說了。
白虎星君,如同自己昨日裡芳華居聽得戲本子,一捧黃土,埋掉了所有的可能。
別的不知道,那支簡單古樸的簪子,青龍還是知道的。
朱雀曾經半開玩笑的說過,那支簪子乃是白虎的剋星。天上地下的都差點要了他的命。無奈白虎這個冥頑不靈的,還是將它當做命根子一般的藏著掖著,生怕損傷一星半點。真不知道是要看著簪子,想念舊人的好,還是看著兇器,想念舊人的惡。
那個舊人,太上老君醉酒後也說過,叫做嚴火初。
他這是,埋掉了所有和嚴火初有關的東西嗎?青龍扶著樹幹的手不自主的攥成了一個拳頭,朝著粗張的樹幹狠狠砸下去。
沒有到秋日,卻驚下來無數嫩綠的柳葉。
埋坑的人方抬了抬頭,看了一眼樹下那一抹綠色的衣角,繼而加快了覆土的速度。
從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拇指上快速的一劃,應聲裂開一道細長的血口子。血滴子直直砸進剛剛埋平的坑上,默唸了一個咒,滿意的在上面又踩了踩。
確認過踩實,也確認過咒語的準確性,才有條不紊的移到樹後,準備打個招呼。
意外的,樹後仍是漫天的柳葉紛飛,那抹青色,卻不在。
河水潺潺的流淌著,一去不復返。無論前方有多少沙石的阻礙,依舊拼著自己最大的力氣,越過重重障礙,奔向自己未知的目的地。
白虎五指輕捻,默默一算。
差不多,仙丹該要回來了。
了結一下該了結的,是時候迴天界了。呆在這的時間越久,越是不能抑制自己胡思亂想的神思。這樣下去,怕是真的會如同朱雀那張嘴所說,重蹈覆轍。
聽說西方的妖山近來有些異動,敢在老子的地頭撒野,老子定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那裡的老大。
手中扯下一根柳條,抽打著地上的落葉。
剛剛平息下來的落葉,再次飛揚起來。白虎走在細雨般的落葉中,回過頭,鄭重的看一眼那一塊與周遭齊平的地面,下了血咒的土壤,已經長出了鮮嫩的野草,與旁邊的草地融為一體。自己不細看,也一時察覺不出。
白夢啊白夢,我白虎倒是很羨慕你,起碼,你有這麼美好的回憶。
“阿嚏!”
立馬有小隨從從衣架上取來毛茸茸的大衣,給靠在軟榻上的白夢披上,還頗為細心的給他攏了攏領口,方才默默的退到一旁。
這是他們的王后。
大王一再叮囑,要好生照料,他出去這半天的功夫,要是王后掉了一根頭髮,都要扒掉自己一層皮。
小隨從是個鼠精,長得乖小。悠子秋怕白夢看著不順眼,特特的命洞裡的一干隨從,都幻化出了人形。有幾個長得不是多好看的,還因此被髮配出了洞府,去林子裡站崗。
小鼠精偷偷瞅了幾眼正在看書的白夢,只不過皮囊長得比自己略微好看了那麼些,難道就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站到那個自己夢想了這麼多年的位置。
心裡的恨意,從牙縫間進進出出。
洞府外是熟悉的調笑聲。
“子秋,看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是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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