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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額頭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咬牙道:“……趁人之危,你再碰我一下,我就……”
相柳嘿嘿一笑,“您知道我最喜歡趁人之危,比起偽君子來好歹是個真小人。不過我一向見好就收的,教主可不要一劍劈了我。”通天教主的話雖只說了半句,但相柳知道他那未說完的後半句定是“我就一劍劈了你”。這幾百年來每次他對老道人上下其手時,都會聽到他咬牙切齒地說這句。
相柳送通天教主回了房間,叫來水火童子就離去了。
通天教主按住胃部,無力地倒在青玉床上問:“你和猙都沒事吧?”
水火童子心裡又氣又感動,暗道:虧你還能想得起我和猙。
“我沒事,猙也向來是打不過就腳底抹油的貨。只是宮殿損毀的厲害。”水火童子回答。
通天教主點了點頭。
水火童子還想再勸他不要太不把身子當回事,可幾百年來這話說得都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沒見他聽進半點兒。
水火童子隱隱猜到,通天教主或許是有心求死,只是他顧及顏面,不願留給後人做談資,才這樣拖日子。
想到這些,水火童子突然覺得悲不自勝。
如果他心氣不是那麼高就好了,如果他不是那麼重感情就好了。那樣的話,雖然千年前那一戰,他的尊嚴被踐踏,他的弟子被屠殺,他也可以繼續活下去。
水火童子走後,通天教主半寐半醒地躺了一會兒,也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間他聽見動靜,習慣性地伸出手一摸,就一如既往地摸到了窮奇的毛腦袋。
窮奇嗚嗚地叫了兩聲,通天教主摩挲了他一把,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朱晶如何?”通天教主問。
窮奇低頭緘默半晌,才道:“死了。”
通天教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震動,他依舊撫摸著窮奇的頭,輕輕嘆道:“她走之前我就說過,她這一趟去北海會有性命之憂。她卻還是執意要去。”朱晶走前,通天教主曾用銅錢為她卜過一卦。
“窮奇,感情是不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竟然能讓人執迷到死?”
“我不明白人類的感情。”窮奇悶悶地說。
通天教主問:“她是怎麼死的?”
窮奇回答:“她打傷了身懷六甲的東海公主,被敖順綁了。為了給東海一個交代,就處決了她。”
通天教主問:“你說,敖順該不該殺朱晶?”
窮奇埋頭道:“我……不知道……”
通天教主沉吟許久,喟然嘆道:“窮奇,我該如何向朱華開口?”
白狐主跟著朱華回了房間,就聽他不住地清嗓子。
“遭了,主公怕是被雨澆病了。”朱卯擔憂道。
“只是……幻境罷了。”白狐主回答他,卻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朱華就沒能爬起來練功。他的臉紅彤彤的,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白狐主坐在床邊,眉頭緊蹙地看著。
一直等到了中午,也不見有人進來。朱華已經寒戰不斷,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白狐主壓不住脾氣了,大怒道:“通天道人是怎麼照顧他的!病了餓了都不聞不問!”
熊正朱卯嘴裡雖勸他,心中卻也都生了些不滿。
交過未時,方聽得有人推門進來,是水火童子送午飯來了。
“小公子,教主身子不適,我一直在那邊忙,早飯沒來得及做,午飯也遲了,實在對不住……”他說著走進來,見朱華矇頭躺在床上,頓時止住了話頭。
“小公子,你怎麼了?”他連忙把托盤放在桌上,匆匆過去瞧看。
拉開被子,朱華滿臉通紅,嘴裡不住的哼哼。抬手一摸,額頭燙的嚇人。
水火童子心中暗叫不好,抬腳就往外跑去了。不一會兒回來,端來盆溫水,擰了把手巾貼在朱華額頭上。
他又匆匆跑出去,過了一刻鐘,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踅回來。
“小公子,喝藥。”他拿勺子喂到朱華嘴邊,也不見他嚥下。水火童子有些焦急了,他一跺腳,捏開朱華的嘴巴,一股腦把藥灌了下去。
白狐主在一旁見了,冷笑了一聲。
熊正瞥見了,怕白狐主記通天教主的仇,勸道:“水火童子性子急,他也是為主公好。若是通天教主在,他定不敢如此。”
白狐主其實更氣得是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只是把火撒在通天教主頭上,怒道:“水火童子至少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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