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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輕輕一笑。
他捻了個決,只見頭頂一方天突然停止了下雨,細看之下甚至能發現漸漸聚齊的氣流。隨後,憑空燃起了磷火般的青色火焰,火焰漸漸顯出了形狀,幻化成一柄寶劍。
這是柄長劍,劍鋒三尺七寸,泛著青色光芒,名曰“青萍劍”。
青萍劍與太上老君的扁拐,元始天尊的玉如意齊名,是截教的至寶,唯有通天教主方能駕馭。
燭龍一時間有些猶豫,截教教主雖是一副病鬼模樣,但截教的寶貝卻一看便知不可小覷。
通天教主卻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他口中唸咒,竟以意念催動寶劍,朝燭龍殺來。
燭龍自然不知曉,當年只因為廣成子侮辱通天教主座下弟子,他便忿然下山蹚了封神一戰的渾水。而如今燭龍竟敢在截教墓地之前笑他門人散盡,通天教主又怎會饒他?
這個通天教主的護短,在三界都是出了名的。
青萍劍催動起來,燭龍方知道人厲害。他的蛇身本行動靈活,卻不料那寶劍更勝一籌,砍得他鱗片翻起,露出血肉來。燭龍又著慌地把身子變大,然而寶劍竟也跟著長大。
燭龍被劈得滿身是血,惱羞成怒,對著捻決的通天教主撥出一口氣。頓時數個火團挾著翻天熱浪朝通天教主飛去。
通天教主冷笑一聲,身子周圍霎時間升起數朵金蓮,那些火團剛一接近就倏然消散。他隨手打出一個掌心雷,正砸在燭龍頭上,只聽一聲慘叫,燭龍一下子縮回原形蜷成一團。
通天教主目中寒光一閃,道:“著!”
青萍劍直直刺下,正中燭龍右眼。燭龍一個打滾翻起,抽動哀嚎不止。
天上電閃雷鳴,燭龍扭著碩大的身子,無頭蒼蠅般藉著烏雲雨幕的掩護朝北逃去了。
通天教主也不追他,抬起手,任青萍劍化作一隻青焰烈烈的鳳凰飛入廣袖中。
燭龍一走,雨就停住了,只是烏雲還未散去。
朱卯與熊正從未見過通天教主祭出青萍劍,看得目瞪口呆,意猶未盡。白狐主雖也未見過此劍出鞘,但一門心思都在渾身溼透的朱華身上。然而朱華卻只是緊盯著通天教主而已。
“師尊……”朱華小心地上前問。
通天教主背對著他,一隻手隱約搭在腹部。此刻回身望著他,道:“想那龍不敢再來,朱華,你放心回去吧。”
朱華卻一動不動,“師尊,你……身體不舒服?”
通天教主的手壓在胃上,身子有些躬起,發白的嘴唇上殘留著咬痕。
“你不必管我,快點回去!”通天教主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心裡一急,便嚴聲喝道。
他通天教主再虛弱,也不願被小輩看出來。他常喝的那些酒,都是相柳用毒物釀成的。喝完整個人就會進入一種酥麻恍惚的狀態,能看到許多幻象。他最絕望痛苦的時候,就靠這些毒酒,重溫過去那些好時光。是以之前他才會將朱華錯看成自己的徒弟。只是這些酒雖能緩解他的情緒,卻極傷脾胃。他一喝幾百年,現在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而偏偏這藥酒還有麻痺鎮痛的功效,他一胃疼起來就拿來飲鴆止渴。
猙常常罵他玩自虐不要命,可又怕他瘋狂之下把另外那半邊雲臺山也給劈了,只好忍耐他的胡來,反正吃定了他有頂上三花,輕易死不了。
朱華眼見著通天教主搖晃著就要倒,他一步上前抱住了他。只是他那時個子小力氣又不夠,難以撐起一個成人的重量。
草叢中窸窣的腳步聲已經響了很久,白狐主見一個身穿青色水合服,頭戴魚尾冠的道人悠然走來。
道人從朱華身上架起通天教主。朱華卻見神志不清的通天教主隱約用手推他,不由警惕起來。
“你是何人?”朱華暗暗握緊手中的矛。
道人故作驚訝道:“哎?教主沒和你說過我?真是個狠心人啊。貧道相柳,專門給教主釀酒的。你是那個小蛟精朱華吧?”
“我跟你說啊,”相柳湊過臉來故意壓低了聲音,“咱這教主最不待見人類,最稀罕你們這些小貓小狗小蛇小蛟。你別看他外表冷冰冰的,其實總和我念叨你。”
朱華不大喜歡相柳這一臉促狹的笑,只冷著臉道:“教主病了,叫水火童子來照顧他吧。”
相柳尷尬道:“你這小蛟還真是不識逗。果然蛇族比較冷血麼……”
“……相柳,說夠沒有?”通天教主喘著粗氣喝止。
“啊?教主,你還沒疼昏?”相柳用手按了按通天教主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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