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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般田地?是誰逼得他不得不拿這副虛弱不堪的身體做籌碼?是誰逼得他像落魄的狗一樣蜷在牆角?是誰逼得他忍氣吞聲低頭受辱?是誰逼得他吐血還要往肚子裡咽,心如刀割還要佯裝微笑!
是他朱華,是他朱華!
竟是在這昏暗的水牢中,五百年來朱華才第一次看清了通天教主,也看清了他自己。
整整五百年,除了責難和侮辱,他為他的師尊做過什麼?
——竟是我把你一步步逼上絕路的麼?朱華的眼眶酸澀,心如刀絞。
他蹚著水踉蹌走過去,蹲在通天教主身前。
通天教主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說:“朱華,我沒事。”
朱華聽不到他的聲音,只能看到他乾裂的嘴唇在蠕動。
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
——五百年來這句話你常常掛在嘴邊,我每次都理所應當地相信。可是現在你連話都說不出了,卻還要告訴我你沒事……
——總以為你心思多愛算計,其實你根本是天下第一傻子……
朱華突然簌簌落下兩行熱淚。
他站起身,揮下丈八蛇矛,劈砍著通天教主手腳上的鐵鏈。
一聲一聲的鏗鏘。
外面殺聲漫天,哀嚎遍野。這裡卻靜得只能聽到砍鐵鏈的聲音。
收了蛇矛,朱華傾身抱住了渾身冰冷的通天教主。
在紛飛戰火中,腳步沉重地走出去。
天空又飄起了雪,朱華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拎著酒罈子喝酒。
窮奇臥在他腳旁,道:“我感受不到猙的靈氣,他不在方圓五百里之內。”
“教主說,當初懷疑容瑾是使共工復活的巨鰲,他那時能在行轅中隱約察覺到巨鰲的氣息。所以他在離島前布了一個困元陣。困元陣並不是個實用的陣法,因為一年中只有一日可啟動,但一旦啟動,連大羅金仙都得乖乖顯出本相,無法逃脫。教主請白狐主變成敖靈模樣,混入燭龍的島上,將敖英救出。他自己則牽制住燭龍。臨去島前教主令猙將容瑾誘入陣中,本只是為了逼他顯出原形將其困住,因為事情還沒弄清,所以教主並未要殺他。”
“可邙山君你卻說,容瑾是死在誅妖陣中。而且,”窮奇深深蹙起眉,“容瑾死後,顯出的是一隻普通的龜,而非那巨鰲。”
“難道教主想錯了……巨鰲另有其人?”
“另外,白狐主又是被何人打成重傷的?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猙又身在何處……”
“窮奇,”朱華忍不住打斷他,“別囉嗦了。”
他仰脖灌下一口老酒。紛紛揚揚的潔白雪花飄落在他的黑髮和紅衣上。
窮奇本也不是饒舌的人,只是怕朱華誤會通天教主,才這般急著解釋。它聞言便趴下了頭,枕在朱華腳邊的臺階上。
“白小三不是通天教主所殺,這事我清楚。”少頃,他慢慢道。
“至於容瑾的死,也很蹊蹺。通天教主若想殺他,何必動用陣法?又何必把陣法布在島上,像生怕我們看不到似的。這更像一種警示。”
“正是如此!”窮奇又抬起了頭,“他本就是為了用困元陣比容瑾顯出巨鰲元形,目的也是為了讓你們看清他。”
“可容瑾並不是巨鰲,而通天教主又說他在大營中感覺到巨鰲的氣息。”朱華道。
窮奇想不明白,只好悶聲不吭。
朱華道:“那兇手本不該殺白小三,這是他的失敗。”
窮奇忙問:“什麼意思?”
朱華道:“那咒印打的不透,所以我才能救活白小三。可那力道顯然對方也是想要白小三的命的。何況,若要他死,將他扔進誅妖陣中不是更輕鬆,如此白小三必死無疑。”
窮奇問:“那兇手為何不這麼做?”
朱華道:“我師兄他們一見到陣法啟動就趕了過來,恐怕是那人連再補上一掌或者把白小三丟進誅妖陣的時間都沒有了。”
窮奇道:“那他……”
朱華道:“我們趕到時,他不是躲在哪裡,就是……混在我們當中。”
窮奇立起身,問:“第一個發現陣法的是誰?”
朱華沉吟道:“是容瑾的那個叫銅兒的侍童,他說,是猙將容瑾抓入陣法。他一路追來,就看到容瑾和白狐主的屍體。”
窮奇問:“他如今在何處!”
朱華道:“他說自己受了驚嚇,不願再留在軍中,我師兄那時也沒想到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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