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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哎。。。昆明那個事情氣死個人。。。之前去蝦米,看到一個組的帖子,裡面有怎麼在恐怖襲擊裡逃生的,應該是轉過去的,有不少人應該看過的,可惜好像不能貼連結。。。。大約就是講不要躲進居民區,警察局,小巷子裡,交通密集的地方,躲的時候保證身邊有出逃口,保護好腦袋,躲不過就揍他,被他揍死了的話,死前就把手機砸了。。。。
第6章 第五章
顱河實是護城河中的半條,起於南山,城外南山上的叫顱河,進了城就叫滅河了。顱河的河水專吞死物的頭,富於滋養,河裡的魚兒肉質豐腴,美味可口。這日早上,曹淹從廚房裡提了只雞仔,擰斷了脖子,獨個兒往南山上走。秦長恩心中覺得古怪,一路暗暗地跟著。曹淹也不察覺,自顧自哼著小調在河邊緩行,只是他生的一副破鑼嗓,唱的極難聽,秦長恩心裡委屈,捂著耳朵躲在一棵桑樹下窺看。
曹淹到了一塊大石頭邊上忽然不走了,來回踱步,嘴裡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唸什麼,那隻斷了脖子的雞仔耷著腦袋,半折著被提在手裡,滴滴答答還在往下淌血。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曹淹才住了腳,手一抬將整隻雞往水裡投。雞頭朝下才觸到水,河中央便驟然下沉,現出一個巨洞,巨口一張,將雞頭一口吞入,不消多久,又吐出雞身。曹淹提著溼淋淋的無頭雞身,坐在大石頭上絲毫沒走的意思,揀起鵝卵石打起了水漂。
秦長恩原是個孤兒,被穆飲收作書童,頗受提點,後來穆飲被貶成了鬼城知府,他便擔了主簿的職位。這河原本沒什麼端倪,不過是條普通的護河罷了,打穆飲殉職被割了腦袋,便開始吞死人的腦袋,這般景象他也早已見怪不怪。現在曹淹沒走的意思,分明是等著拿雞頭換人頭,這般奇異的做法,倒是從來沒見著過。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河面上現出一條游水的印記,窄窄的扇形,由遠及近,逐波而來。秦長恩不由地往前邁了一步,探出個頭看得仔細。水下之物撞在河灘上,噗通一聲彈得老高,麵皮蠟黃,濁眼半張,枯發散落,確是個老婦的人頭。曹淹得了人頭,喜不自禁,從懷裡掏出個木匣子,將老婦的人頭往裡塞,只是人頭泡在水中已有幾日,腫脹不堪,哪裡塞得進去。曹淹沒法,只能褪了袍子,裹了人頭,提著人頭又哼哼唧唧地走了。
曹淹回了府,第二日便叫了王癩頭來,將人頭還了他。王癩頭見了親孃的頭,當堂又哭了一頓,說他娘豆蔻之時,也是鬼城相當當的美人,不想被水泡成了顆大頭菜。曹淹聽了哭笑不得,提著他的胳膊往上拽。“我娘還是個美人呢,發了水痘又管不住手,成了個滿天星斗,幸虧我爹人好,別說滿天星了,滿天油菜花也喜歡。”
王癩頭哭得鼻涕星子也沾在了曹淹袖子上,“大人哇,您真是個好傢伙啊,小人一定知恩圖報!”
曹淹齜著個白牙抖了抖袖子,說:“既然得了頭,就回去吧,別忘了把牛頭還給李瘸子。”王癩頭應了聲,捧著人頭歡歡喜喜地去了。曹淹從桌上端起杯茶,喝了口,忽然問秦長恩:“我在外頭就聽說,鬼城有夜市?”
秦長恩正在靠著桌子打瞌睡,眼皮子一翻一翻,半天沒答話。曹淹放下茶盞,拖著步子靠近去,一把擰起他的鼻子。秦長恩正睡得舒服,驀地鼻息一窒,很快醒了過來。曹淹繞著他打了個轉,問:“你幾時睡過去的?”
秦長恩哼哼兩聲,答道:“我要是知道,也不至於睡過去了。那王癩頭哭完了沒?”
“早哭完了,人都走了。”曹淹靠著桌几,半跪在太師椅上,“我問你,你們這兒還有夜市?”
秦長恩看他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暗自覺得好笑。“倒還真有。別看這裡白天冷清,到了每年年初和年末都有集市。鬼城的人是不多了,還不過千,平日裡幽著,到了那天全出來了。要吃要玩的都有。大人的意思是要去瞧瞧?”
曹淹笑吟吟地盯著茶盞蓋頭看。“我這個知府,進城那麼久了,除了李瘸子王癩頭,誰也沒見著吶。”
“大人這麼一出門,他們恐怕玩不快活。”
曹淹瞪了瞪眼,“我又不是大頭報上通緝的逃犯,他們哪裡認得出。”
秦長恩沒法,只能答應了。
到了二月二龍抬頭,鬼城裡果真熱鬧起來。鬼城的夜幕和別處不同,森藍中帶著紫,星辰如鬼眼,街燈似蛇目。鬼城的人和別處的也有不同,肌膚顏色要更淡些,淡得有些透明,像是用燈籠紙糊出來的假人,此時從殘牆敗巷魚貫而出,街燈一打,一個個泛著單薄的橘色。一街的冥火,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