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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將一隻活物慢慢碾碎的感覺,手指纏繞在焚香爐的脖子上,一點一點收攏起來。
焚香爐一動不動,凝固了表情,宛如一尊玉雕。而忽然間,鬼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什麼,嘴唇微微一顫,迅速縮回手。
我看到的下一幕便是,白澤的手慢慢縮回白紗中,雖然看不見它的面孔,但是它的動作卻似乎在表露著吃驚,緊接著在焚香爐面前跪了下去。
“恕我失禮了。”
它低下頭去,顯得恭敬而卑微。
忽然如此峰迴路轉,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焚香爐抓住我的手,轉身:“快走!”
我們在林子裡疾步飛奔,腳下面快得讓人喘不過氣。焚香爐始終緊緊拉著我的手,冷冷的背影,沉默中透著隱約的溫柔,讓人感到他即便是個不善表達的人,外表冷硬,內心卻十分柔軟。
後來霧慢慢散去,我們找到一條人踩出來的路,沿著路一直走了很久,日頭旺了起來,路的前面出現了木頭蓋的房子。
那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山村,一共才幾戶人家,住在這裡的是白族。
一位裹著頭巾,漢人打扮的婦女熱情地給我們端來一碗熱乎乎的菜根湯,我和焚香爐當然也沒什麼講究了,大口大口狼吞虎嚥地灌下肚。
婦女會說漢語,是從山對面坐索道過來求醫的。
她指給我們看,所謂的“索道”,其實就是橫跨兩座大山之間的一條繩纜,上面是滑輪,下面綁著掛鉤,掛鉤綁在人腰上,抓住剩餘的繩子,便能透過這個簡單粗陋的“索道”裝置滑向對面那座山。
大山之間是一條湍急的大河,俯瞰下去,我心說,這不會是怒江吧?
我和焚香爐在農家小歇一會,覺得又有力氣了,便使用這條索道到達對面的山腰。之後,就在那條山路上遇到了回來找我們的沈二他們。
44 張家
回到大理市,我們也不敢久留。照獨門獨派的說法,在一個地兒幹了活,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行蹤,需趕緊輾轉離開此地,阿缺身為一個地道的賊,這一次與獨門獨派達成一致共識。
於是我們只在大理停留了半日,然後坐長途汽車到昆明。
焚香爐沒有跟我們同行,他說要再回苗寨去找花景蘭,我千說萬說勸不住他,只能眼巴巴看著他揹著老舊的藍色登山包與我們分道揚鑣。
站在三岔路口,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沈二從背後推推我:“你怎麼不攔他?”
我道:“攔不住啊,剛才你沒看見?我說了一大堆理由,他就回了我一句。”
沈二道:“那你怎麼不跟著他去?”
我心裡隱隱的一揪,頓時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明明是想跟著去的,卻偏偏開不了口。
終於看不到焚香爐的人影了,我轉過身,嘆了口氣,勾著沈二的脖子道:“到底是萍水相逢的人,香……想來眼睛兄是什麼人我們都不清楚,我幹嘛要跟著他再去面對那些蠻不講理的苗人?又不像我跟你關係這麼鐵,手足情深,到哪兒都哥倆好同聲同氣,對吧?”
沈二瞅著我,滿面愁容搖著頭說:“小王,憑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你這是口是心非。”
我攤攤手,算是服了這個二愣子了。
到了昆明,獨門獨派買了幾瓶茅臺酒,然後我們上火車。斬鬼刀過不了安檢,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事先找了託運。
這一路沒什麼可說的,拼酒時我喝多了點,臥鋪上躺了一夜,夢裡面全是那一身藏青苗服,長髮素顏的人兒,紅燭燃香,清清的一雙眼,卻莫名的幽深。
到了醒來時,沈二竟笑我,說我在發春夢。
由於此前曾牽扯到一樁刑事案,天知道上海境內如今是什麼情況,為了避免旁生枝節,我們不敢進上海,於是當火車在崑山停留時,便跳車潛逃。
後來再合計了一下,阿靈的腳傷有惡化趨勢,土方子缺藥材,沈二背景硬,不怕警察找上門盤問,於是決定由他帶阿靈到上海去大醫院看門診,不然阿靈的腳不好,沈二怕是也寢食難安。
我、獨門獨派和阿缺決定直接去蘇州張家。
張家據說稱得上江南一霸,張老爺子隨便動一下手指,便能要南方古董市場翻雲覆雨。
此等高門大戶,百年家宅自不會在小小的蘇州地內,獨門獨派去過幾趟,沈二也隨父親拜訪過,憑這兩人的記憶,我們還是繞了許多冤枉路,好不容易才找著門第。
白牆紅瓦,從一頭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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