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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再睡了一宿,那本書差不多快看完了。
“張睿,”我說,“今晚我打算下鬥。”
張睿毫無意外地說:“陪你。”
“不用你陪。”我料到他要跟著,忙道,“我找師傅給我指明墓的位置,我自己下去。這次是我個人私事,萬一出什麼意外,我不想連累你們。”
張睿笑:“用得著這樣跟我撇清關係?”
他故意不把話說得太明白,卻叫人反而不好回答。點頭也不是,搖頭更不行,我頗有些拿他沒轍。
到最後,我一個人的行動變成五個人參與,張睿、獨門獨派、白大褂和阿藏一併跟著。
車上有完備的工具,我們按人數分配好,獨門獨派領路,張睿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
似乎我這趟進鬥會毫無分寸肆意而為,引發意想不到的嚴重後果,我走一步他跟一步,一副我休想從他眼皮底下甩下他們自己進斗的表情。
我苦笑:“你不用看我看得這麼緊,我又不會長上翅膀飛走。”
張睿不說什麼,拿望遠鏡朝遠處看了會,然後說:“姜家也在找通天教主的墓,龍小爺如果就是沈千九的三徒弟,他的墓不只有你想下去看看。”
意思是,這趟倒鬥未必就是我一個人的事,很可能會碰上難纏的對手。
他這一提醒,我才想起張睿到長沙來找我,本來談的就是姜家在找通天教主墓的事。姜家的倒鬥隊不乏奇才,特別有姜六這個形象代言,我心算了下,著實不能低估。
而我差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張睿陰魂不散跟著我,是為了一路嚼舌根給我洗腦。如今聽見他其實是出於另一層顧慮,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張睿本也是個話不多的人,只因這幾天聽他句句詆譭焚香爐,才讓我煩他話不中聽。但是他以前對張老爺子恐怕也是這樣一板一眼,不懂變通,所以不如圓滑的張慈討老爺子歡心,我竟忘了這點。
一個人性子如此,只能說他做人不如倒鬥有技術含量。
如此一比較,我又想起溫順貼心的焚香爐,人雖然是冷冰冰的,旁人更是看不出他哪裡溫順,可我卻能感覺到,那些過往點點滴滴中,他讓我倍感舒心的地方。他知道在我高興時該做什麼,不高興時不該說什麼,他能不溫不火地磨掉我的脾氣,對我簡直了如指掌。尤其床上,雖強勢,卻會拿捏著分寸偶爾讓讓我。
記得某一次,店裡來了位大客戶,長沙的老前輩告訴我,那是岳陽出了名愛收藏奇珍異寶的大小姐,附近的土夫子得了寶貝都愛找她談價錢,價格公道,且什麼玩意都有膽子收。
我一聽是土夫子愛接洽的大買家,心裡也提了一提。墓裡挖出來的東西,常常有價值也未必有人敢收,結果就變成燙手山芋。敢收那些普通人不敢要的東西,那說明買家不但識貨,且根底不簡單。
這根底要看多方面。
我做的是小本買賣,鋪子沒多大,翻遍整個店才不過一兩件能賣好價錢的東西,還是我們到了長沙以後,跟當地的土夫子接了個活,從一個養屍坑裡挖出來的血器。說“血器”指的是沾染了極重屍氣的陪葬品,通常那些墓不是血屍墓就是養屍坑,裡面帶出來的玩意在尋常買家眼裡是大凶之物,得到它如不大富大貴便可能大禍臨頭,所以一般的買家是不敢要的。
碰巧那段日子我們手頭有些吃緊,碰上那位大小姐,我是很想做成一筆大買賣,緩一緩店裡的生計。
而且那幾件東西一直藏身邊,夜長夢多,我和焚香爐這時候都已下海,底子不乾淨,惹不起官司。
我很想快點把東西脫手,因而一鼓作氣,好生招待了那位大小姐,並耐著性子把店裡的商品一一介紹個遍。講到口乾舌燥,大小姐終於發話了:“聽說你這裡有別人不敢要的東西,我想看看。”
我一聽,心裡頓時春暖花開,心想這個月有肉吃了,忙領著大小姐進後屋,讓焚香爐把那幾件血器拿出來曬一曬。
大小姐果然識貨。
不但識貨,且識人。
這種大買家,以往見過的土夫子也不少,不是幹這活的,卻也算半個行家。
焚香爐本來就渾身陰氣很重,膚色蒼白,面容消瘦,黑眼圈深深壓在眼瞼周圍,經常看起來是一副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狀態,別人以為他身骨孱弱,常年疾病纏身,懂的人卻能看出他那是經常出入地下所致,目光裡藏著一股子陰冷的清光。
長沙的老前輩第一眼見了我們,只以為我是搞文藝的,卻馬上看出焚香爐乃鬥中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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