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一個人,卷著被子只露出黑黑的後腦勺。
張睿把影片快進到十五分這裡,那人終於掀開被子坐起來,在床邊坐了約一分鐘,然後下床,蹲在地板上好像在找拖鞋。攝像機離床很遠,視角又低,中間被一張茶几擋住區域性,那人的模樣還是看不清楚。
然後那人朝著浴室方向走去,我撇撇嘴,用手扶著臉頰,睏乏地撐了十幾分鍾,總算那人從浴室走出來。
這次他正對著鏡頭走回床邊,我以為能看見他的臉了,卻見他頭頂著一塊毛巾,低著頭走路,臉完全被毛巾和陰影擋住,我懊惱得只想捶胸頓足。
“這段是偷拍的吧?”
我剛說完,那人果然好像發現了攝像機開著,直奔鏡頭過來,然後“咔嗒”一聲,錄影中斷。
儘管如此,我卻在畫面終止的那一刻,頓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的模樣在這段錄影中依然沒有看見,但是就在那人走向鏡頭的短短兩三秒內,我卻看見了一個事實。
那人從浴室走出來,除了頭上蓋著一塊毛巾,身上一…絲…不…掛。他是準備到床邊穿衣服,卻在這之前發現了攝像機在工作。
所以,他是光著身子奔向鏡頭這邊的,而我就這樣將他裸…露的軀體看得一清二楚。
八個月的同居,兩百四十多個夜晚,在床上撕磨縱…欲,汗水浸透被褥。就算沒有看到臉,他身上的每一個特徵我歷歷在目,他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能認得。
我扼住呼吸,不敢把事實說出來。
張睿看見我的臉色,露出幾分得意,然後放了第六段錄影。
這段錄影中沒有拍到人,只拍到幾隻手,分別將幾樣東西放入一隻繡花袋中。
張睿把畫面定格在某處,此時在畫面上的那隻手捏著一隻懷錶,手指纖巧細長,關節飽滿,指尖給人以猶如利器一般銳利的印象,特別是小指,比普通人的長一點,且極其纖細,帶著一點月牙的弧度,就像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彎刀。
我深吸一口氣,卻覺得渾身在冒冷汗,精神恍惚,無法發出聲音來。
張睿道:“我想你肯定注意到過龍小爺的右手小指,他是一個蠱師,苗人蠱師從小就開始練習從頸口極細的蠱罐中挑出需要的蠱蟲,在調製蠱香時,也會用小指伸入香瓶中沾一點香料來聞味道對不對。所以,他們長大成人以後,小指在常年磨練下變得尖利無比,指甲又因為不斷接觸毒物泛出黑黃色。錄影中拿著懷錶的那隻手就有這種特徵。”
我勉強反駁道:“可是香爐不是苗人,錄影中的這隻手,只能說明這個人是一個蠱師。”
張睿冷笑:“也許雲南那邊使用異術的人手指都會長成這樣,但是憑你對龍小爺的熟悉度,他的手你會不認得?”
話到風口浪尖上,我再不能裝糊塗。
“夠了!”我拉長臉,對張睿道,“黃羊川、還有通天教主的墓,我都不去了,你們這麼喜歡去挖掘一個人的過去,我不喜歡和你們一道做這種事。張睿,我原以為你只是想查出你姐姐的死因,還有那個改變你命盤的人,我答應過幫你,所以才和你同行,但是你現在處處針對香爐,一心只想告訴我香爐對我隱瞞了許多事,這一趟下鬥恐怕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你那麼想說服我是為什麼?我不管他瞞著我多少事,但是我不能和他的敵人做朋友,對不起,我看我還是回長沙吧!”
我一手抓住車門把手,只想馬上離開這沉悶的空間。
張睿神色一慌,忙拉住我,語氣緩下來:“瓶子,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騙。”
他聲音裡隱約帶著一絲屈從,目光蕭瑟無力。但是我正在氣頭上,什麼也聽不進去,我甩開他,吼停了車,踹門跳下車去。
張睿跟著下車,在我剛走出去幾步時,把我拉回來,摁在車門上。
他力大如牛,我掙脫不開,火氣便更旺了:“你他媽的彆強人所難!你幹你的,我走我的,這樣以後我們還有得朋友做,不然今天鬧僵了,以後再見面,大家都尷尬!”
張睿紅著眼,瞪著我道:“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想一想我的話?我到處找證據,都是為你好。我希望你多一點心眼,看清楚身邊的人,免得吃虧。你把我的好心當驢肝肺,給狗啃呢!”
“對不起,我冷靜不了。”我按耐著怒氣,道,“我喜歡香爐,我愛他,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說他的壞話挑他的毛病,說多了影響感情。張睿,你將心比心想想,以後別人說你老婆的不是,你還能跟那人嬉皮笑臉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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