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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
缽多羅皺了皺眉,兩耳被吵鬧得嗡嗡直響,眼前畫面閃爍極快,他看得一陣眼花繚亂。
就在這時,前方四處亂躥的錦鯉忽而倒轉了回來,那水墨畫出的鱗片開始緩緩剝落,當游到缽多羅跟前時,錦鯉忽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剝落的鱗片四處遊走,好似螢火蟲一般,飄來蕩去,所有的皮影戲全部息幕,若色彩褪去,伴隨著所有的聲音,漸離漸遠。
一陣光芒襲來,缽多羅抬頭看去,只見白光交錯的瞬間,眼前轟然綻出一抹光亮,豁然開朗,忽而,一朵朵水墨畫作的梨花瓣飄過眼前,缽多羅恍惚一下,微微愣住了。
“咚咚……咚咚咚……”耳邊響起水盞敲擊的樂聲,一樹水墨梨樹赫然出現在眼前,天地皆由水墨而成,哪還有方才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象。
天際有小雨落下,缽多羅抬手接住,一掌水墨,他竟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再往前看去,便見梨花樹下展開著一把無人支撐的油紙傘,傘靜靜地飄蕩在半空中,下面盤坐著一個白袍男人,他手執一根水墨畫作的箸,沉默地敲擊著面前幾隻淡色的水盞,迷人的樂聲隨之而出。
缽多羅仔細聽著,心神都好似醉了般,只定定地望著男人。他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可男人好似根本看不見他,一隻纖長有力的手,只是靜靜地敲擊著碗櫞。
默默坐在男人身前,俱寂天地下,缽多羅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唯有耳邊水質的樂聲。
作者有話要說:→_→兩個重要人物終於登場了,我有種感覺,前世還要寫一小半。
☆、第四十三回
缽多羅醒後,身體仍舊很乏空,此時已經入夜多時,屋裡燭火搖曳,乾達婆王靜靜地半臥在床榻的一側,從後摟著缽多羅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上,好似睡得正香。
缽多羅起身,立在門前,望著夜幕下的荒院。
四周靜謐得猶如深山之中,那些飄蕩在葦尖上的螢火精魅,畏畏縮縮地往屋前靠近,極為留戀地依附在他的衣袍上,像是紋了許多細小的夜明珠,襯得他幽靜而虛無。
他抬手,低頭看向掌心,一掌墨跡。
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缽多羅緩緩走了出去。
街市上,竟然沒有多少行人,連小販都寥寥無幾,幾乎剩下來的都是老弱婦孺,一問之下才知,明月閣的媽媽芙榆要在今夜嫁女。
那嫁的小姐不是他人,正是豔名遠播的花魁——湘子。
缽多羅略微有些詫異,問了地點,便也跟去了。
那擂臺設在挲迦耶城人流最為聚集、地段最為開闊的地方,左右擺了兩盞巨大的蓮燈,熠熠生輝,中心有一處玉砌的水榭樓臺,柱上皆雕著連理鴛鴦一類的事物。樓臺下的水池中盛滿了各種香料、玉石、寶珠,一時間光彩奪目,香氣也十分馥郁迷人。那池中心臥著一隻巨大的海蚌,在一堆五彩斑斕的寶石中,顯得異常突出。海蚌足足有一個五六歲的娃娃大小,在場的人,莫不驚歎那是否是已修煉千百年的蚌精。街道的四周還掛滿了各式紅綢錦緞,一排排紅色燈籠,有好些緞子朝著街道中心的半空揚去,在空中結了一個巨大的同心結,同心結內鑲了一盞紅燈籠,隨著夜風微微擺動著幾串綴著紅豆的瓔珞。
樓臺之上是一個隔著珠簾的軟蓬,紗幔隨著珠簾輕揚,加之兩側皆候著幾個容貌極為姣好豔麗的舞姬,令隱在珠簾後的湘子,愈發的好似天上來的神女,那隱約能見的一抹倩影,隨著珠簾搖曳,似乎下一刻就會乘風而去。
缽多羅未想到一個名妓的排場會如此之大,在場的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富商和皇親國戚,甚至有幾人是不遠千里從中原而來,卻也有人被這場面小小的震了一下,似乎都沒想到明月閣居然如此財大氣粗,僅僅嫁女罷了,便動用了連城美玉。
此地極為開闊,放眼望去全都是人,兩邊的茶樓民居也被達官貴人搶置一空,缽多羅站在最外層,幾乎看不太清前方的情況,只隱約望得見那珠光寶氣的水榭樓臺。
“玲瓏玉蕊相思球,金階寶扇長生闕,公子也是衝著湘子小姐的豔名而來?”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忽而與缽多羅搭起話來。
缽多羅側頭望向聲音的主人,見是個衣著樸素的年輕男子,相貌端正,渾身散發著一股儒雅之氣,像極了教書先生。
“極目樓臺香霧來,你我皆是夢中人,先生不也是為伊人而來?”他侃侃答道,對著男子微微一笑。
“此地畢竟地處偏僻,若公子不嫌在下多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