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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禪子，你還好吧？”缽多羅將他扶起，伸手去接優曇缽華，卻不想丹禪子縮了縮懷抱，躲過了他的手。

僵在半空中，缽多羅半晌才將手僵硬地收了回來。

丹禪子的目光一直落在懷中的優曇缽華上，他見蟠龍根仍舊附在上面，眉頭輕微的皺了皺，隨後抬手，便要強行去扯蟠龍根。

“等下，”缽多羅卻忽而叫住他，“丹禪子，你不要傷害他，蟠龍根並非罪大惡極，你如此會毀他根基的。”

丹禪子緩緩抬首看向他，冷淡的眸子好似有一陣冷風颳過：“你什麼都想救，有沒有想過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缽多羅臉色微微泛白，他低聲道：“可是，如果不是蟠龍根撐住優羅缽界的結界，百厄早就衝了進來，我們不能……”

“那你想如何？”丹禪子打斷他的話。

“我來試試。”缽多羅略帶懇求地看著他。

靜默了片刻，丹禪子終是一臉冷漠地將懷中的優曇缽華送了出去。

缽多羅抿了抿唇，抬手撫了撫優曇缽華的花苞，手指下移觸碰到糾纏著優曇缽華的蟠龍根，輕聲低語：“我知你急於想修成龍身，但，強取他人靈力據為己有，偷取神珠之力實非正道，望你能就此回頭，”他頓了頓，又道，“若你真那般渴求化身成龍，就附於我身上吧。”說著，便毅然將指尖定在蟠龍根身前。

“你在說什麼，”丹禪子抓住他的手，神色嚴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不想你們傷到它，能成根基不易，丹禪子，那種苦你也是知道的。”缽多羅低沉地說，掙開丹禪子的手。

就是因為明白來之不易，因此才會感同身受，說他婦人之仁也好，自討苦吃也罷，沒有一個人生來便是多餘的，性命何其珍貴，更何況那千百年才能修成的根基。

“你真是冥頑不靈。”丹禪子搖首低吟，原本面無表情，此時卻隱隱有一絲薄怒。

而此刻，蟠龍根似乎聽懂了缽多羅的話，藤蔓似的身軀扭動了幾下，便帶著神珠纏繞上缽多羅的指尖，緩緩向上遊走，盤旋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蟠龍根一走，優羅缽界裡的藤條木林全然動了起來，皆向土地下快速收縮，地面一陣細微的震動過後，只剩一片殘垣。

缽多羅撫上優曇缽華原本有些枯萎的花｜莖，一抹細流繞住花｜莖遊走至優曇缽華全身，很快，枯萎的地方便恢復了原貌。

丹禪子緩緩站起身來，他沉默著，臉色冷硬，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放開優曇缽華的打算。

“丹禪子，這是優羅缽界。”缽多羅叫住他，言外之意是想說，優曇缽華不能離開這裡。

丹禪子頓住腳步，他並未轉身，冷清的聲音低沉地道：“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優曇缽華，我信你，不過，似乎我信錯了你。”

缽多羅一愣，指尖微微僵硬，好一片刻才斷斷續續地說：“可是……你要帶著優曇缽華去哪裡……”

“大珠寺。”語畢，不論缽多羅如何喚他，丹禪子仍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是現碼的……明明改了時間的，自動發表太壞了→_→

☆、第四十一回

“你的好心，似乎並不怎麼討喜。”庚炎走到缽多羅的身邊，見他渾身狼狽，原本整潔的衣裳也破破爛爛，風帽遮著一臉的蒼白，加上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莫名有些楚楚可憐。

“現在神珠在我身上，我會想辦法取給天尊，”缽多羅緩緩抬頭，清涼的眼眸好似秋風蕭瑟，他起身走到老梨樹下，輕輕撫了撫溝壑滿布的樹幹，“如今優羅缽界毀了，我也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他日取出神珠，我自會前往華藏世界，向佛祖認罪。”指尖所到之處，一片潔淨之光緩慢爬上樹幹，滿樹紫色的梨花，猶如被清潭洗過，在一片光芒中，褪去紫色，恢復原來的純白。

“我現在……已是無處可去，天尊，既然你想要回神珠，不知我可否暫時跟著你？”收回手，缽多羅輕聲問。

“你已經沒有籌碼再與我交換，我大可直接殺了你，拿回神珠。”庚炎輕描淡寫地說。

缽多羅走到雪蟾精身前，俯身看向他懷中的雪白少年。

白河緊閉著雙目，似乎被魔氣魘得很深，鼻息和心跳雖都平穩，卻毫無意識。

“天尊不會殺我，”看了白河片刻，缽多羅抬眸，語氣肯定地說，“我對天尊還有用處，不然當日大梵摩羅天壇佛法大會之上，天尊就不會指名要我隨你下入凡塵。雖然，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