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指著道士的鼻子罵道:“我爹請你回來是給我治頭傷的!你成天跑來這個鬼地方給這群窮光蛋送藥是什麼意思?!本少爺的傷難道還不如這群下賤的人重要?!你是不是搞錯了,巴結人都巴結錯物件,腦子有病吧!”
“小爵爺,請自重!”遊素沉聲斥道,清冷的雙目閃過一絲厲光,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自重?”嶽長樂居高臨下俯視著眼前清瘦的道士,冷笑一聲,“你他媽連我的命都不管了,我憑什麼尊重你!張隨你說是不是?我爹請回來的狗奴才不給我看病,倒是對這群窮光蛋殷勤,還用我家的藥我家的碗,他當我岳家是冤大頭呢!”
張隨像是第一次見嶽長樂發這麼大的火,連忙順著他的話說:“是,就是!從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忘恩負義的東西,少爺你的傷都有些時日了,始終不見好轉,這狗道士還有閒心管別人的事,實在是不識抬舉!”
遊素安靜地聽著主僕兩人的叫罵,蒼白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改變,半晌只捂嘴輕咳了幾聲,他一向身子不好,動怒的時候臉上雖不見神色,一咳起來卻很難停住。
街上的百姓見嶽長樂如此囂張,連他身邊的小廝都對著自己的恩人指手畫腳,氣不過的人便出言辯駁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隨罵了回去。
想是嶽長樂無法無天慣了,城裡百姓對他都有所印象,即使忍不住反抗也真正反抗不起來。
如此一來,始終沉默的遊素和滿口汙言穢語的張隨比起來,嶽長樂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像是跳樑小醜,被耍了一樣,終是忍不住怒火,跑到施藥的地方,一把推開藥桶前跟著遊素一起施藥的家丁,抬腳一踢,將藥桶整個踢翻在地了。
“我叫你施藥,叫你施藥!哈哈,你施啊,再施啊!”不解氣,便將一旁的藥碗舉起來,一一砸得粉碎。
“少……少爺,別,您別……”陪著遊素一起來施藥的家丁李甲被暴怒的嶽長樂嚇得不輕,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嶽長樂一把推到了人群裡,張隨還趁機踢了他一腳,弄得他一下岔了氣,半天起不來。
看著那救命的湯藥就這麼鋪了街道一地,濃厚的藥味在空中久久揮之不去,有些孩子當場被嚇哭了起來。
“哭哭哭,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嶽長樂指著一個瑟縮在孃親懷裡的小孩兒氣勢洶洶地罵道,看那架勢,像是要上前給小孩兒兩下子似的,嚇得年輕的婦人滿臉驚慌,緊緊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嶽長樂忽而眼神一縮,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砸東西了,也不罵了,像是累了,略微有些失神,目光始終落在那對可憐的母子身上。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請小爵爺回府,貧道立刻為小爵爺診病。”遊素低沉的聲音有些粗重,說完狠狠咳了幾聲,即使壓抑著,也沒能將咳嗽聲壓在喉嚨裡。
嶽長樂聽遊素如此說,未再出言刁難,一旁的張隨自然也識趣的適可而止。
“各位鄉親實在對不住,貧道明日再來施藥,沒有領到的請多多包涵。”遊素和善地對受驚的人群說道,“李甲,收拾一下,我們回去吧。”
如此,一場鬧劇就這般草草收場,唯有空氣中濃烈的藥味,滿地的狼藉,證實著這一切才剛剛發生不久。
人群緩緩散去,只有些不放心的人,猶猶豫豫地磨蹭到遊素的身邊,對他小聲地說:“道長,小心吶……”如此可見嶽長樂真是臭名昭著。
街角一邊,兩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沉默地看著這場鬧劇,其中那長相俊美異常的男人像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微微揚起了好看的嘴角:“這便是不學無術,狗仗人勢。”
另一個頭戴風帽瞧不清樣貌的男子轉頭望了眼身旁的人,像是有話要說,卻終是沉默了下來。
男人見他欲言又止,似乎猜到了什麼,沉聲笑道:“失望了吧,這就是人間。”
☆、第十回
缽多羅不太明白庚炎的心思,佇在門前,看著空中皎潔的明月發愣。
這裡是相府的一處荒院,白日裡在街上看到的那個紈絝子弟,原來是摩羅國宰相嶽古樓的獨子嶽長樂。
小目曾經告訴他,挲迦耶城裡前些日子死了一個人,後來他才知道,那遇害的便是從小伴在嶽長樂身邊的一個小廝,至於嶽長樂怎會福大命大沒有命喪雪蟾精之手,連嶽長樂自己也不知道。
小爵爺嶽長樂雖然保住了性命,頭上磕出的傷卻至今都沒有痊癒,偶爾天氣炎熱起來,還會發炎,生瘡流膿。
據相府裡請的那個青衣道士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