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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著自己這是滿腔的辛酸淚,真個無處言說。
就在這時,車停了,蘇輕對屠圖圖比劃了個悄悄的手勢,把小孩拉過來,自己也蹲下,隱藏在一頭豬身後,另一頭豬蹭過一個腦袋,瞪著兩個黑豆似的小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不時還往這邊蹭一蹭,蘇輕只得勻出一隻手,抵在豬鼻子上,以便跟這頭熱情的畜生保持一定距離。
外面有人聲響起,蘇輕絕佳的耳力讓他片刻就聽明白了——這位夾帶的老兄敢情也是個愣頭青,第一回上路跑貨,夾帶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地夾帶了一車活物,這不是缺心眼麼?
蘇輕聽見外面的檢查人員憤怒地嚷嚷說:“菜你個頭!我在外面就聽見裡面有東西叫喚了,你家運的菜是人參果,還長腿?還會‘哼哧哼哧’?你當老子二百五?”
他說著,一把把外面罩著的布掀開了一角,蘇輕把屠圖圖的頭按下去——豬已經暴露了,人就別再暴露了。
檢查的大爺怒髮衝冠地把手伸進籠子,一把抓住一隻豬的耳朵,咆哮起來:“這是菜嗎?”
吼得蘇輕直縮脖子,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也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蘇輕,是我,你聽得見吧。”
原本歡樂地在一邊看熱鬧的蘇輕臉上的竊笑立刻僵住了,他緩緩地騰出一隻手,摸上自己僅剩的一顆耳釘……他原本那副的最後一隻,原來也不知什麼時候被胡隊長換了,這是通訊器,有定位功能,甚至能突破烏托邦的防護網,甭管是上天入地,這神通廣大的東西都能跟蹤到他的蹤跡……
蘇輕覺著心像被泡在了冷水裡一樣,立刻伸手要去取這顆假耳釘,那邊胡不歸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趕緊說:“不,別扔,聽我說,這枚和你以前的那個不一樣,不具備定位功能,不具備投影功能,也不具備檢測功能,甚至我只能透過這個和你說話,如果你不點開上面的一個小按鍵,我連聽都聽不見你,它……它真的就是個普通的通訊器。”
蘇輕沉默不語,他能聽得到胡不歸略微急促起來的呼吸聲,好半晌,胡不歸才說:“你……就相信我這一回。”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罕見的柔軟,近乎有些哀求的意思,甚至讓人覺得他的話裡有種隱約的脆弱。
胡不歸繼續說:“是我私自給你戴上的,別人不知道,你不要摘下來。萬一……萬一你以後遇到什麼事,需要我的話,我隨時都在。”
蘇輕餘光瞥見倒黴的二傻子車主被憤怒的大爺拽走處罰去了,心裡誠惶誠恐地想:“哪敢勞動您老人家,您可是保家衛國的大人物,天天管我這麼一個小老百姓的雞毛蒜皮算怎麼回事呢?”
他小心翼翼地揭開一點籠子上蓋的破布,對屠圖圖比劃了一個手勢,找到了鑽進來時候的那個扒開的地方,從這順風車上跳了下來,豬們見狀,爭相效仿,都衝著那個洞口擠過來,可惜第一隻體型就太富態,被卡在那了,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後面的自然也遭了秧。
胡不歸那邊就沉默了,蘇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最後還是沒有通訊器扔掉,帶著屠圖圖跑到了一條公路上,把一身爛菜葉子味的外套脫了扔了,張開手攔了一輛車,編了個“自己和兒子回老家,一大早得知孩子媽出車禍,慌里慌張地跑出來什麼都沒來得及帶”的漏洞百出的故事,靠著自己好看無害的皮相,和屠圖圖被他掐出來的眼淚,一路招搖撞騙,輾轉了幾輛順風車,混到了B市,期間得到愛心姐姐給的餅乾飲料一大包,以及一對好心眼的自駕遊老夫妻給的紅色毛爺爺三張。
B市,是他的家——真正的家,有小時候住過的房子,還有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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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情怯 。。。
蘇輕花了一百塊錢,從地攤上買了大人孩子兩件衣服,給自己和屠圖圖換上,屠圖圖就問:“討厭鬼叔叔,我們去幹什麼呀?”
蘇輕聽見這個稱謂皺了皺眉,簡單解釋了一下即將要去什麼地方以後,就半蹲下來,正經八百地跟屠圖圖說:“我說,商量個事,你以後當我兒子吧,改名叫蘇圖圖。屠圖圖多難聽,跟拖拉機似的。”
這句話直指屠圖圖的傷心事,小孩這輩子最失敗的就是他的名字,估計在學校就沒少被小朋友起外號,一聽,眼圈又紅了,癟住嘴,眼淚就在眼眶裡晃啊晃。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擺出一副要嚎喪的架勢,蘇輕立刻軟了,哆哆嗦嗦地說:“老大,我錯了,你饒小的一命,我再也不敢了,你不是我兒子,你是我祖宗。”
片刻,他又嘴賤地補充了一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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