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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成問題。
所謂權力,有的時候並不在於擁有多少隨從,能有多麼一呼百應,只要手裡有超越了別人、能凌駕於別人之上的東西,只要凡人的生命像是隨時握在他指尖一樣,隨時可以捏碎——那就是擁有了權柄。
像超人,像蝙蝠俠,像那些故事裡飛簷走壁無所不能的大俠——很難說這些人被塑造出來,是為了做救世主,還是僅僅表達了人們對權力的迷戀。
它讓人著迷,也讓人畏懼。就像一把雙刃劍壓在人的肩頭,一方起來一方落下,叫人有時候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有時候又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這時,一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他的身後,陳林沒有回頭,眼睛仍然是盯著螢幕,把蘇輕這幾天教訓四型的幾個場景重新倒回,又放了一遍。他晃了晃涼了的咖啡,這才對身後的人說:“蔣嵐,不要隨便出現在別人身後,我有時候走神,可能會下意識地攻擊你。”
蔣嵐冷笑一聲:“我會怕你?”
她目光往螢幕上一掃,正好看見蘇輕用腳踩人的英勇片段,“咦”了一聲:“走眼了,這小白臉膽子不小麼?”
陳林順手把咖啡潑到一邊的花盆裡,看了她一眼:“怎麼,你想給你的小灰出氣?”
蔣嵐隨隨便便地往他的桌子上一坐,注意力還在螢幕上,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小灰?小灰又不是我的人,只不過是我的工具罷了,你的筷子碰掉了我的勺子,我難道要折了你的筷子出氣麼?”
她一雙眼睛像貓一樣,又圓又大,好像還帶著一點異樣的幽深,臉上化了一點妝,顯得整個人妖異起來,陳林的目光遮擋在眼鏡片後,不再接話。
蔣嵐卻轉向他:“史回章說開個短會,對下回盛宴的計劃做一個修正,你為什麼又不去?”
陳林輕笑了一聲,機械地再次把錄影倒回去重放,態度輕慢,好像這個問題完全不值得回答。
“史回章,”他說,那表情那語氣,像是把這三個字稻草似的放在嘴裡嚼了嚼,再面帶鄙視地“呸”一口吐出去,“他算個什麼東西?”
一提起史回章,他那剛剛流失的自信心就又飛奔回來了,這就是比較的力量,因為他覺著如果說自己是力大如牛的超人的話,那史回章就是那個牛。雖然看起來有一樣的力量,卻完全是不同次元的生物。
蔣嵐說:“你看不起他,桂頌和羅曉峰可是唯史哥馬首是瞻,李固又是個隨波逐流的,你這麼明目張膽地跟他對著幹,不怕史回章給你下絆子?”
陳林退出影片,把筆記本合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蔣嵐一眼:“你別忘了……”別忘了什麼他諱莫如深地沒有說出口,只是暗示什麼似的,輕輕地在衣領上拍了一下,“還輪不到史回章稱大爺。”
蔣嵐眼神一凝,看見陳林往外走去,忍不住叫住他:“你幹什麼去?”
陳林頭也不回:“去看看我那雙‘筷子’。”
蔣嵐一皺眉:“小灰就是小灰,看一眼少一眼,你沒事老關注他幹什麼?”
陳林說:“即使是筷子,偶爾碰上一雙好看的雕花筷子,也會讓人忍不住在報廢之前多欣賞一會,你說呢?”然後他輕輕合上門,走了出去。
此時,雕花筷子蘇輕,正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中——程未止是個好老師,他覺得這是緣分,正常人誰會去惹瘋子呢?哪個忽然間掉進這種地方的,不是泥菩薩過江,惶惶不可終日?像田豐那樣實屬正常。
程未止不知道這個蘇輕是神經特別粗,還是人特別單純,蘇輕也會害怕,也會不知所措,可那都是一會的事,一會功夫過去了,就又該吃吃該睡睡,還企圖想辦法逃離這恐怖的灰房子。
雖然在程未止看來,他那些所謂“偷偷藏起一堆奶油,往守衛眼睛上糊”或者“偷一個白大褂的全能攜帶版小電棒”——他固執地認為那個會讓人跳霹靂的東西是電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地衝出去”,再就是“裝病騙麻醉藥什麼的,趁著下次‘盛宴’的時候,迷倒一個藍印,抓住他做人質”之類的主意,都又餿又天方夜譚。
卻還是會被他那種永遠不放棄的精神頭感動。
蘇輕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從沒想到過自己會這麼死了,也絕對不會這樣相信,於是只能堅定地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句話。
他認為程教授是個非常有學問的人,灰房子樓道里有森嚴的守衛,除了用餐時間到的鈴聲響,沒有人會在樓道里亂竄,平時他們都無所事事地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兩個人一個遲來地泛起了人生中第一次求知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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