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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對著鏡頭好像略微有些不耐煩,卻還是擠出了一個還算標準的笑容。
一分鐘以後,胡不歸放下電話,目光落在薛璐手上的照片上,皺起眉:“收集全了?人有訊息麼?”
薛小璐搖頭:“方修和秦落這幾天明察暗訪了一大圈,快掘地三尺了,方修說當年東南亞大毒梟都沒這麼能藏過,應該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失蹤了。”
胡不歸開啟資料夾,手指在“蘇輕,男,二十四歲”那行字上劃了一下,嘴裡叼起根菸,沉默不語。
他整個人坐在那裡,黑雲罩頂,每一個細胞都在對外發布“老子心情不好”這個警報。
薛小璐不敢招惹他,只得低頭看著照片上的年輕人,看著看著,她就想歪了,一邊自我安慰作為一個正常女人,看見帥哥美男的照片總會浮想聯翩,一邊在心裡尖叫——他奶奶的這個蘇輕長得可真夠標誌的,跟胡隊是個什麼關係?
胡隊只是語焉不詳地說自己正和這個人一起的時候,被藍印給盯上了,這種情況下很可能會連累到他,所以才叫人查了他的住址,去確認他的安全。
於是薛小璐的推理是這樣的,如果是隨便走在一起的路人,藍印也不都是受迫害妄想症患者,不會一驚一乍地什麼人都防著,所以當時兩人肯定是有一定親密度的,但是如果是朋友,又怎麼會連對方家住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於是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剛見面的網友,要麼是一夜情物件。
薛小璐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們胡隊這種“一本正經”的人,是不大會像小青年似的特意出門見網友的,那肯定就是一夜情物件了,一定是!
她暗暗腦補:胡隊出完任務,帶著一身滄桑疲憊,百無聊賴地蹲守酒吧,然後這個蘇輕走進來,胡隊眼睛一亮,撲上去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然後……
“……小璐?”
胡不歸一抬頭,就發現這位姑娘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神志已經不知道飄去哪個猴山上扯旗去了,叫了她一聲沒反應,他於是毫不客氣地拿起資料夾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薛小璐同志。”
“啊,是!”薛小璐差點咬了舌頭。
胡不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去和公安那邊聯絡一下,蒐集一下失蹤人口的資訊,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我這乾坐著了。”
薛小璐眨巴眨巴眼:“胡隊……其實,我是陸醫生的助手,不是專門統計材料的。”
胡不歸拿起桌上的電話:“行,我給你問問陸青柏,看看他現在需不需要你這個助手幫忙……”這句話還沒說完,薛小璐已經以光速遁了。
辦公室的門合上,胡不歸拿起薛小璐撂下的那張相片——蘇輕,二十四歲——他嘆了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心想,一定要找到這個人,這孩子是無辜的。
而無辜的蘇輕同志,就這樣開始了他在灰房子裡雞飛狗跳的生活,他那本該正常地遵循著生老病死的規律一路走到底的生命,忽然間出了軌,走上了一條越來越不可控制的瘋狂路線。
繼續交談了一陣,蘇輕才知道程未止原來是個大學教授,他心裡立刻就平衡了,總覺著自己是不學好遭報應,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沒想到程教授這位學好的,也跟他一樣。
藍印是怎麼挑選灰印的呢?
程教授解釋說:“我觀察了很久,發現藍印之間,藍印和灰印之間,彼此並不能吸收對方的情緒,人群裡有五分之一的人可以變成灰印,於是他們會根據這個標準,在‘盛宴’的時候尋找合適的灰印補缺。”
“那您是怎麼進來的呢?”蘇輕問。
程教授苦笑一聲:“那天哪,是我兒子鬧著要吃麥當勞,我們家附近正好沒有,我就坐地鐵出去給他買,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們盯上了——買好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送家去呢。”
蘇輕點點頭,深切地覺得,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可是這能說是倒黴麼?這不是天災,純粹是人禍。第二天進入大廳用餐的時候,他看著那些冷冰冰的守衛和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白大褂,心裡想,有些人,就是有能耐讓人倒黴。
對蘇輕的新人保護大概要持續到他第一次“被使用”,已經被警告過一次的幾個四型這回沒再來招惹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他和程未止一眼,眼神恨恨的,像是遠遠地盯著獵物的隨時等著撲上來的一群豺狗,還是餓紅了眼的。
蘇輕表面上看著該吃吃該喝喝,暗地裡也在留意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