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你道緣雖深,但劫數難度,這也就是為何我當初勸你返回紅塵,安生過凡人的生活。可惜,你太執著,為了私入道修道。”鬆開手,玄真把視線移到滿屋子的經書上,而東君困窘地把那發燙的手藏在袖子裡。
百年修道,竟抵不住瞬間的動情。
“是劫躲不過。我想了百年,看了百年,頓悟了。”玄真伸手,出其不備地撫摸東君的臉,溫笑道,“東君,你和我的情劫躲不過,只能面對了。你可願和我一起度情劫?”
東君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那如沐春風般的笑顏。
一起度情劫?
他和……玄真?
可能嗎?
真的可能嗎?
冷情的玄真,心底──有他?所以,他要求和他一起度過情劫?!
後退一步,東君遠離玄真的溫情。想了唸了奢望了百年,以為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回應,就這般痴痴地守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在無盡的夢裡輾轉反側,守在孤獨的華陽洞裡,只為了等待主人的歸來,日復一日,心底的情越藏越深,越沈越濃,可是一直小心翼翼地儲存著,不敢褻瀆了那神聖不可侵犯的人。此時此刻,眼前這人真的是玄真嗎?他竟然……回應了他的感情?
枯竭了一百多年的淚水,在這一刻湧現而出,酸辣苦澀。
嚐到自己的眼淚,東君搖搖頭,害怕這只是個笑話,怯懦地逃出了藏經室。
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蹣跚地逃離,沒有阻止,被留在石室裡的玄真靜靜地立在書架旁,抬起那撫摸過東君臉頰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幽暗的眼眸閃過一絲紅光,瞬間又變得冰冷寒徹。
躲在門口看到一切的太光踱了出來,問玄真:“如果不喜歡他,為何要傷害他?”
背對著門口,玄真淡淡地回道:“你又怎知我不喜歡他?”
太光一時無語。他不相信,玄真會突然頓悟,明白了何為情。是什麼使玄真突然轉了性?
“我只希望你們不會落得我這般田地。玄真,情劫並不好度,虛情假意只會令自己後悔莫及。”掃過尾巴,太光轉身離開了。
翻閱經書的玄真嘴角勾了勾,沈寂。
“我……能相信他嗎?”立在華陽洞口的東君低聲問。蒼穹一片清明,煦日普照山川,人心卻如那飄蕩的雲,不知歸處。
太光蹲坐在他身邊,同他一起看著洞外。
“你想相信他嗎?”
東君眼一熱,又想流淚。“想,怎麼不想呢?畢竟……這是我來尋找玄真的初衷啊。修真,僅是藉口罷了。”
“果然……”太光吐了吐舌頭。“我看到你第一眼時,你說來找玄真,我就有感悟,你不只修道那麼簡單。”
“可是,我不修道不行啊。玄真他非凡人,他可以長生不老,我卻一過百年便要落入輪迴,再不能相見了。我不甘心啊,所以我要修道。修道,或許還有機會。等了一百多年,視我為無物的玄真,竟然……竟然回應了我。”
“修道之人不說誑語,不能言謊。玄真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就是當真了。”
“是啊──”輕輕一嘆,東君舒展眉目。“情愛,就像一場賭注,更像一味毒藥。沾一點,甘之如飴,無怨無悔。”
低頭,對太光怡然一笑,他離開了洞口,往藏經室走去。
太光一直坐著,狐狸眼痴痴地望著天空。
錯了,錯了,情愛非賭注,無關輸贏。在情愛面前,力量再大亦無濟於事。千萬年來,多少人陷於情而無法自拔,又有多少人為情苦為情惱。愛不愛是一句話,卻……不能永恆,不能長久。
情長,長不過天地日月,愛深,深不過龍潭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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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印的感情一被釋放,就再也收不回了。
他像青澀的少年般,在愛戀人面前常常無措,在那人不注意的時候,痴痴凝望,卻不料被他撲捉住目光,紅潮滿面,尷尬地躲開,不經意地瞟到那人眼中的一絲笑意,自己便又懊惱了。
“你不必小心翼翼。”原是坐在蒲團上誦經,因感到身旁人氣息不穩定的波動,玄真停了下來,慢慢地說。
東君一窘。
誦經有三誦:神誦、心誦、氣誦。故,誦經過程中絕不能打擾,不能心神不寧,更不能思陰陽,不能交談,不能輕慢天文,觸犯真靈。誦經當令心目相應,目無他視,心無異念。
他神不寧,心不靜,是誦經大忌。可玄真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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