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3/4 頁)
邢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眼前一片暈眩。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屏風處,手扶著屏風,低喘著,額前的劉海垂直地蓋在他的眸子上。
火光照耀著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從鬢角到下顎勾勒出一條誘人的弧度,高挺的鼻樑,淡色的薄唇抿出一道冰冷的唇線,讓人不禁想湊近,想舔嘗,卻又畏懼於他的冷傲……
鍾玉澈看著這個男人看得如痴如醉,好看的人他見得多了,不料這個男人換下一身邋遢破爛的衣衫之後,竟讓人覺得煥然一新,俊俏萬分,真讓他驚豔喟嘆。
忽然,邢佑冷冽地投去一記利光,突如其來地低斥了一聲:“不想死的話就別坐在那裡!”
他的話打斷了他的痴迷出神,不禁一個哆嗦,立刻站起來,緊張兮兮地道:“怎麼了?坐這兒有什麼要緊的嗎?”
邢佑陰翳地冷笑一聲,隨著他的笑聲,不知從哪裡湧進的陰風陣陣忽然徘徊在鍾玉澈的身體四周,讓他渾身泛起冷意。
他不安地湊到邢佑身旁,壓低聲音問:“爺,窗戶都關上了,哪來的風?”
燭火搖曳得越加厲害。
房間裡的光芒明明滅滅。
邢佑淡定自若地開口道:“你不是想看看我怎麼驅邪嗎?”
剛才還一副醉醺醺的模樣,這會兒,邢佑卻鎮定得宛若未沾滴酒般步伐矯健,走到剛才他們坐著的那張桌子旁,一把凜然地掀起了桌布。
滿桌的食物酒盤全部被他掀落到地上,發出“乒乒乓乓”一聲刺耳的碎裂聲。
鍾玉澈怔怔地看著邢佑把那條桌布繞成繩狀,然後一把拋向房頂上的懸樑。
明明桌布的長度還不夠,加上懸樑頗高,這樣一拋,本來是無法夠著的。但是豈料,那條桌布像有自我意識一樣,自動往上如蛇般蜿蜒盤旋,繞過了懸樑,自動繞成一個圈,打上了一個死結。
鍾玉澈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見過身懷絕技的人隨便舞刀弄槍都能變著法兒似的耍出花樣來,但是用桌布就能攀上懸樑讓桌布自己繞成一個圈的武功,他倒是第一次見。
邢佑退了幾步,然後沉住氣,靜靜等候著接下來的動靜。
“爺,您……您這是要上吊嗎?”看著垂下來的那個圓圈,這很容易就讓鍾玉澈想到用白綾懸樑自殺的招數。
“噓!”邢佑給他一記冷瞪,然後繼續雙臂環胸等待著。
陰風簌簌,越發讓人心底發毛。
氣氛陡然急轉直下,過分的安靜讓鍾玉澈不由自主地靠到邢佑身邊,哆哆嗦嗦地問:“這是演的哪出戏?上吊自殺嗎?爺,您到底在看什麼?”
邢佑在心裡暗自慶幸地偷偷一笑,忽然發現,鍾玉澈喜歡嘮嗑的性子倒是和鍾涵有幾分相似,一直唧唧咕咕,不說話好像舌頭就會打結一樣。
這又是讓他想起了鍾涵……
心裡悵然一片,晃了晃心神,他繼續正經八百地站立在桌子不遠處,靜靜地抬首,看著那條被他結成一圈的桌布。
安靜的空氣裡陰氣四溢,邢佑臉上再也沒有雙魚紋身的出現,但是,憑他的直覺,他宛若可以看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一點點朝那張桌子上靠近。
就在鍾玉澈又想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房間裡所有的燭光,一瞬間全然熄滅。
“啊!”忍不住一聲急促的驚叫,鍾玉澈慌得顫聲問,“怎麼一回事兒,燈怎麼都滅了?”
邢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手指悠悠然地往桌上一指。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鍾玉澈望了過去,赫然發現,那張沒有了桌布,一塵不染的木桌上,竟無故多出了一雙腳印,帶著一些灰白的塵土,顯而易見地印在了上面。
這……這鬧得又是哪出啊……
腳印從哪兒來的,剛才他怎麼沒見到?
耳邊驀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有人在說話,可是卻怎麼也聽不清楚。那種聲音非常微弱,有點像人在睡覺時,發出的喃喃囈語,可是卻連貫有致。
好……刺耳……
像出現幻聽了一樣耳膜一陣鼓痛,鍾玉澈難受得捂起耳朵,湊到邢佑耳旁煩躁地問:“什麼聲音啊?”
邢佑漫不經心地問:“什麼什麼聲音?”
“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就算捂著耳朵,那種低低的帶著一點點哭腔的微弱聲音還是依然環繞在耳際,模模糊糊,卻格外讓人覺得耳膜陣痛。
“哦?”邢佑挑眉冷笑,“可能你和他比較親近,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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