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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形,怎麼著都不是這個女子的肚裡能裝下的,但既然大夥兒都當他與涵妃是妖,這層道理自也是說不通的。
卑劣的手段,可不得不承認,確實有效。
等到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存在了,殤離才又轉過身去看涵妃,那女子面容憔悴,正躺在床上默默地掉眼淚,殤離瞧著心疼,探出舌去舔舐她的淚水,可總好像舔不完似的,眼淚大串大串地往下掉落。
當天夜裡,涵妃所在的蘊涵殿外,數名法師齊齊施法念咒,並在宮殿外貼滿了畫符。
殤離一瘸一拐地行至前殿,受傷的左腿仍有些微的疼。透著鏤空的窗戶,他看到外頭那忽明忽暗的星火,不禁覺得好笑,這一日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出鬧劇,如此無稽之談,也虧得當今聖上會信以為真。
涵妃誕下妖狐之事,最終被皇上一條命令封鎖了訊息,那廂茜妃與其兄長趙瑞對此結果甚是滿意,若要說有什麼不完美的,便是那日趙瑞派人出去尋找當時帶著涵妃之子離開的那名侍衛,本是想要殺人滅口,然而派出去的人回來報,並未找到那人的下落,而這事兒這一擱置,也就這麼作罷了。
幾日之後,茜妃誕下皇子,此等喜事倒是幫著掃去了些晦氣,皇帝大喜,旋即立了大皇子為太子,並定於次月舉行冊後大典。
茜妃得勢,掌管六宮,母儀天下,趙氏憑其而貴,其兄趙瑞自也如願升官加俸。
轉眼一月已逝,殤離也已恢復了法力,幻化成人形。那個黃昏,他坐在窗邊,望著天際的紅雲無奈地呵了口氣,“娘娘,外面此刻應該很熱鬧吧?”自那日以後,這蘊涵殿果真成了座冷宮,平日裡也沒人會靠近此處,只是每日定時會有人來送飯,菜色很簡單,基本為素,那小太監定點將飯盒放在門外,殤離會準時去取來,然後親自餵給涵妃吃。
近來涵妃日漸消瘦,好在那皇帝還是顧念舊情的,沒讓人斷水斷糧活活餓死他們。這日殤離在伺候著涵妃吃過晚飯後沒多久,涵妃就又一次吐血了,殤離急得說要幫她把太醫抓來替她看病,卻被涵妃攔下了。
“殤離,別。”涵妃總是握著殤離的手,就像一個母親握著自己孩子的手一樣。前陣子涵妃的身子還沒差到這地步的時候,殤離給她講自己的故事,涵妃聽得很認真,完了後還玩笑說:“那些人也真是高估了我,我哪能生出個一千歲的孩子來?”
後來涵妃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在今兒之前還吐過好幾趟血,涵妃說是著涼了。說起來倒也不錯,這殿閣偏北,冬季本就寒得很,過去生著暖爐仍覺得有些冷意,如今則更不用說。
都說女人坐月子的時候是最需要調養的,一旦疏忽就可能落下一輩子的病根,而涵妃生完孩子以來就一直處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害了傷風也沒有藥醫,這病一拖便越發嚴重了。
此刻,殤離看著錦帕上那大片血跡,忽然間就慌亂了起來,“娘娘,您不能有事啊!”伴著他的話語,涵妃又咳出了一口血。
殤離一見這情況,立馬急了,“我會救你,我一定救你!”說著,他的手已抬起,看那樣子,似是打算施法。
涵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清楚殤離心裡的想法,於是又衝他搖搖頭,小聲地啟口,“殤離,聽我說幾句話。”
殤離坐在床邊,微微俯□湊近了涵妃一些,“有什麼話您儘管說,我全聽著。”
涵妃依然緊緊握著殤離的手,她的手指很涼,像是一點溫度都沒有似的,“謝謝你這一個月來的照顧,可生死有命,不必勉強,殤離,等我死後你就離開吧!”
眸中瞬間漫開一層水汽,殤離使勁地搖著頭,“不會的,您不會死的。”他反手將涵妃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娘娘,您不要死,我把我的狐珠給您……”
“殤離。”涵妃挑高了音調喚道,然而語氣卻仍顯得虛弱,“好孩子,不必為了我做這樣的犧牲,不值得。”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在這深宮牆角,活著,倒不如死了痛快,只是……殤離,你能幫我辦一件事嗎?”
“娘娘請說,只要是殤離能做到的,我必當替您辦成。”
“倘若,我的皇兒還活著,請讓他遠離朝廷,咳咳!”話才說完,她就又咳了起來。殤離連忙幫著她順氣,一邊用帕子替她擦去唇角的血跡,一邊答應道:“娘娘放心,您的心願,殤離定當替您完成。”
爾後,涵妃微微笑了,緩慢地合上眼,耳邊是殤離最後說的那句話,“涵妃娘娘,對不起。”
涵妃的動作幅度很小,但確實是在搖頭,她本想說:“你沒有錯。”然而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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