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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們的手札
“我的後人,我的少年,真了不起,做為國王候選的滋味怎麼樣?只要透過蛇祖大人的考驗,很快,你將從祭祀手裡接過代表著王權的蛇杖,還有皇宮,富貴,女人和身為國王獨有的尊貴……你在為你的命運欣喜嗎?你在為你的一步登天得意嗎?你在為你將接過我的王位而沾沾自喜嗎?賤人!不要得意,不要猖狂!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王位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你休想從我手裡將它奪走!從你看到這些字的時候起,你就已經贏得了我們的詛咒,千萬個怨恨的幽靈將在你頭上嘶吼、盤旋…………你的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你將和我一樣,和我們一樣……和我們一樣全身潰爛、萬分痛苦地死亡!我們,地獄再見!”
日已西沉,西邊的天空發出一陣陣微紅的冷光。風從遙遠的地方吹來,一陣一陣,吹得人遍體生寒。
一頁寫滿了病態詛咒的紙從敖嘉的手裡滑落,他扶著窗欞看那溫暖不了任何東西的陽光,連手指也是僵的。
“你不該看這些東西的。”一個身形嬌小的侍女走上來,將他手裡那張被捏皺的紙抓在手心裡,“開心一點吧……”
“趁著還能多活幾個時辰麼?”敖嘉平靜的眼光落在小侍女的身上。那種既無所謂又不甘心的矛盾眼神讓小侍女連頭也不敢抬。
敖嘉看看她手裡那頁發黃的紙,歪歪頭:“這些是在哪裡找到的?”
“祭祀大典之後的第二天,在祭臺上。和他的屍體一起。”小侍女有些受不了地捂了捂自己的嘴。那種死狀她至今記憶猶新。
“其實……其實只要你能透過蛇祖大人的試煉,說不定就可以活下來的。”小侍女搖搖頭,想辦法安慰敖嘉,說著連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只要你能活下來,之後就可以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了。”
敖嘉輕輕地哂笑一聲,再也不言語。盯著熹微的日光看了良久,才沙啞著嗓子開口:“有人能活下來麼?”
500年了,根本就沒有人能透過蛇祖的試煉——如果蛇祖真的存在的話。
皇位,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個庸容而奢華的詞。與別的國家不同,皇位在巫宗國更像一個引人遐思的夢。
每十年,大祭祀都會把王國裡所以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容貌周正的男人的名字記錄下來,一個一個寫好,放在一個鎏金的瓶子裡。沐浴焚香,齋戒三天之後,由他親自抽出那個人的名字。如果被選中的那個人成功透過蛇祖的試煉,那麼他將成為巫宗國的國王。
儀式很簡單也很隨意,但絕對沒有人會提出什麼異議,因為那個人的命運並不被人羨慕。
“並不被人羨慕。”敖嘉喃喃地道。因為什麼“透過蛇祖的試煉就可以成為國王”的話,根本就是一個騙局而已。每個祭品都認為自己是那萬里挑一的那個幸運兒,他們都認為自己可以透過試煉無限地接近富貴榮華。但現實總是與想象兩樣。沒有人能透過蛇祖的試煉,只有想當國王想到發瘋的祭品們。不過這些對他們都不重要了,不論是想成為國王的人還是不想成國王的人,最後都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然後在第二天被人從祭臺上抬下來,也許還會有一兩頁惡毒的詛咒。
太陽落到山的那頭,已經看不見了。只有半邊燒得通紅的天空等著被冷色的夜吞噬。風吹得更大更冷,敖嘉的耳朵被吹得生疼,風不停地從他單薄的衣衫裡灌進來。
他打一個哆嗦。
是的,並不被人羨慕。他不知道這些“國王”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但從傳聞和前任祭品們留下的手札來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他想起大祭祀宣佈他將成為國王的後選人去接受蛇祖的試煉時那些人臉上的表情:有鬆了一口氣的,有幸災樂禍的,有諂媚討好的,還有嫉恨的……各種各樣的臉……
一想起那些“國王”的死狀,是個人都要縮縮脖子吧。
他才不要那樣噁心地死去……
敖嘉漂亮的指甲狠狠地在木質窗臺上劃過,眼神變得清晰而堅定。
是的,他要想辦法逃跑,他才不要像那些人一樣病態地活著,他才不要像那些人一樣噁心地死去!
樓梯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柱著沉重柺杖的大祭祀從樓梯口一步一步邁上來。
“你在視窗做什麼。”大祭祀威嚴而莊重的聲音響起,低沉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悅。
敖嘉轉過頭看自己眼前的這個矮小精悍的老頭,不卑不亢地道:“我想吹吹風。”
大祭祀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