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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為他考慮替他打算的模樣!
就像他付出了整片真心,已經將所能給予的感情都交與到那人手上,卻被那人用為了他好的理由拒絕,把冰冷徹骨的水生生澆到他毫無防備的心上一般!
景儀越想越氣,最後氣得簡直整個胸口都有點疼,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他嘆了口氣,拿起衛錚寄過來的信,看了許久,終究沒有提筆回信,而是收了起來。
他不能回信,現在滿心怨憤的他,如果提筆寫了回信,寫出去的話,可能尖銳到自己都不忍直視,他又怎麼願意寄出去,讓那個人傷心?罷罷罷,氣苦便自己一個人默默氣苦,不必連累他一同難過。
這一晃,便是三年。
收到的信已經積壓成山,一個盒子都裝不下,景儀只得另拿了個盒子來,裝衛錚的信。這三年來,他一封信都沒回過,開始是因為生氣,越拖到後來,卻變成了不敢。
自己這麼久沒回信,衛錚卻還是該寄來的都寄過來,提都沒有提沒收到回信這件事。如果自己突然回信過去,衛錚的下封信,是不是就是指責他的行為?
時間過得越久,景儀便越是心虛,每次收到信,都如獲至寶地收了起來,卻從來沒有回過。如果讓外人得知,在他們眼中,從來殺伐果決的景侍郎,竟然為了幾封信,如此患得患失,不敢下筆,不知道會不會驚掉了下巴。
景儀已經想通了,歸根結底,無非是自己放不下理想,他亦不願意離開故土,兩者衝突,才造成了如今分隔兩地的結果。而現實的重壓,又逼得他們不得不娶妻生子,兩人都是如此,自己又怎麼能責怪於他?
現在,他自己也快要頂不住壓力了。母親已經被他接來了京城,如今成天對他說,要他娶妻;又聽聞皇帝的妹妹樂陽公主對他頗為青睞,有意下嫁於他;對他至今不娶的原因,京城傳言頗有不堪,各種猜測滿天亂飛,為了遏制傳言,一向對他青眼有加的皇帝,可能會下旨賜婚。
臨到自己頭上,他才真正明白,來自現實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對衛錚的妻子葉青兒,他仍舊嫉妒,可是當初那曾有過的一點點責備之心,隨著逐漸加深的現實壓力,慢慢消散無蹤。
沒過多久,果然,皇帝賜婚的聖旨下來了,著他尚樂陽公主。面對著公主的情意,栽培提拔自己的皇帝的好意,以及母親的殷切之意,景儀終究無法下定決心抗旨,最終只能選擇了接受。
婚期在一日日臨近,景儀望著那兩個盒子,盒中放滿了自來到京城以來,衛錚寄過來的信。他顫抖著手,摸著那疊厚厚的信紙,看著有些發黃的紙頁和依舊清晰的黑色墨跡,心中慘然。
曾經以為可以堅持到底,最終,依舊沒能敵過時間與現實。如今的自己,可還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景儀深深地理解了,為什麼當初衛錚成婚時,只寄來了十個字的信。如今輪到自己頭上,他跟當初的衛錚一樣,每到下筆之時,便不知到底該寫些什麼,筆尖微顫,便染壞了整張信紙。
最終,他也只得匆匆落筆,寫下了那早已牢記於心的十個字,將信寄了出去。
我已娶妻,一切安好,勿念。
……多麼的可笑。
衛錚收到信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愣。他沒有想到,整整三年,景儀都沒有給他回信,而三年後,寄來的第一封信,竟然是當年自己曾經寫給他的那十個字。
他看著信紙,表情怔愕,似乎想哭,又似乎想笑。發了半天呆後,他剛想出聲自嘲,卻猛然咳嗽了起來,咳得天昏地暗,整個人癱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他在心中想,這可真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他曾寄出去的十個字,如今竟然由景儀寫就,又寄回給了他。
唇角勾起苦笑,自嘲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連串的咳嗽。葉青兒聽到屋內異動,趕緊將懷中的嬰孩放回床上,衝到衛錚床邊,心疼地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背,連聲道:“相公,怎麼了?小心點,順著氣,別又咳嗽了……”
被母親拋下的孩子,在門外放出響亮的哭聲,昭示自己的不滿。衛錚聽在耳中,搖了搖頭,對葉青兒道:“我沒事。你且去看看璟兒,他可是有哪裡不適,怎麼又哭了?”
葉青兒堅持道:“璟兒哭鬧慣了,晾他一晾反是好事。倒是相公你,這幾年來,身體越來越差……”說到這裡,她的眼眶都不由紅了,哽咽道,“相公,你快點好起來,千萬不要出事,不要丟下我和璟兒母子兩……”
衛錚出聲安慰道:“青兒,別哭,我會好起來的……”雖然這麼說著,他卻清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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