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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渝斜眼望他,輕嗤:“被人欺負,也叫快樂嗎?”
蘇慕晴悠悠笑道:“他們不欺負我,我怎能遇見你?”
花子渝心裡冷笑,遇上你是我人生倒的最大黴運。蘇慕晴見他面色冰冷,眼中殺氣閃動,一時也不知怎踩中他的貓尾,目光轉了轉,正要尋找新話題緩和氣氛,卻忽然注意到一點異樣,隨即笑道:“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
在一截枯樁上弄了半天,蘇慕晴拍拍粘在手上的木屑,拉著花子渝躲到亂草堆裡。
“我們在做什麼?”幹蹲了老半天,好象很愚蠢的樣子,花子渝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噓,別出聲。”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雜草堆裡傳來“簌簌”聲。兩人耳力甚好,眼珠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到發出響聲的地方。一聲悶響,蘇慕晴忽然跳了出來,飛快跑到樁頭,搗弄一番,等花子渝跟過來時,他的懷中已多了一隻毛色灰白的兔子。
兔子睜著一雙眼,伏著不動,好象沒有要逃的意思。蘇慕晴撫著它的長耳:“雪天地裡留下兔子的腳印清晰,很好抓……你要不要抱抱?”嘴裡問著別人,卻沒有給選擇不的機會,蘇慕晴硬是把兔子塞過去。
兔子圓滾滾的,但能感覺到它肚皮一脹一縮,這樣弱小的生命,彷彿一捏便要碎了。花子渝不敢抱得太用力,遲疑片刻,才抬起指,輕輕順著它的毛。
蘇慕晴望著花子渝,輕道:“兔子餓了會跑出來吃點禾稈和野草,冬天一般呆在暖和的洞裡……”
“你喜歡的是鄉野生活,為什麼……為什麼要來江湖?”
蘇慕晴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眺望暗淡混沌的天宇,用緩慢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告訴花子渝:“因為那一個人……”
那一個人、那一個人……
答案含蓄婉轉,實質卻是赤裸裸的挑明真相。
花子渝不懂,他到底有什麼值得蘇慕晴在意?僅僅因為湖邊的一次偶遇?躺在長椅上,翻了幾頁書,覺得無聊便丟到一邊去。蘇慕晴在外頭晾衣物,花子渝只要一抬眼,就可以透過鏤空的窗,看見他忙忙碌碌的身影。一會兒功夫,事情做完了,蘇慕晴便端起衣盆離開,花子渝盯著窗子片刻,愈發覺得煩悶。
恍神間,房裡的燈火忽然熄滅。門縫裡透出一絲光亮,漸漸擴大,照亮蘇慕晴的臉。
花子渝挑眼看去,握在他掌中,剔透的冰桶裡燃燒著一小截蠟燭,不由脫口道:“冰燈?”
蘇慕晴愣了一下:“你見過?”
花子渝點頭道:“以前曦落曾經做過給意隨玩。”
“……這個是我給你做的,只有這一晚,等蠟燭燒完了,燈也就融了。”蘇慕晴口氣透著些微遺憾,把冰燈端到桌上。“給我做的?”花子渝走了過來。“嗯……”蘇慕晴應了一聲,取出準備好的酒,道:“今晚是我的生辰。”
“生辰?”花子渝蹙了蹙眉尖,“那你娘……”
“她做了芝麻糕,到外頭分去了。”蘇慕晴豈不知白苓的心思,添了兩杯酒後,道:“我出生的時候,天下正下著大雪,我爹身體不好,寒風一來混身骨頭便痛得厲害,連我娘生產時也是躺在床上的。我娘心痛我爹,抱著繈褓中的我央求老天大雪快點過去,也順便給我起了慕晴的名字。結果第二天,雪果真停了。”
“慕晴……”花子渝喃喃。
驅逐黑暗,給予光明,真是人如其名。
昏暗的房間,惟有兩人間的冰燈微弱亮著。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暗中的明亮讓花子渝注意到冰上刻的一排字,花、相思?張了張嘴,遂笑道:“你還滿有情趣的。”
“只是對你。”蘇慕晴淡淡一笑。
江湖中,正直內蘊,傲然如松,江湖外,憨厚老實,禮以待人,喜歡笑,偶然還會說些俏皮話,蘇慕晴其實……是個很獨特的男人。比起玉樹臨風,愛裝瀟灑耍威風的江湖少俠,公子來說,他有一份人情味,很質樸的人情味。
“慕晴……”飛揚的鳳眼中因火光融入一絲明亮光彩,異常動人,花子渝發現,心平氣和時,也能如此喚著他的名字。
晴香 39(H開始……)
39
花子渝雙手捂住冰燈,望著他,彷彿陷入某種沈思。橘色躍上眉心,更清晰了緊鎖的一抹深思。蘇慕晴滿好的酒一滴也沒喝。花子渝叱吒江湖數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偏偏為了一個小冰燈……恍了神。
兩人總不能這樣幹瞪,蘇慕晴起來轉到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