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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後來,每隔個三五日曹迎還派人來府中查問崔雪麟這幾日都做了什麼,有沒有什麼異常,顧朝曦和崔雪麟形影不離,自然也不免被屢屢提及。
過了兩個月,雖然日子久了些,但曹迎還是派人送來了拜帖,那灑金箋紙金燦燦的好似喜帖,崔雪麟對對方的張揚微微揚眉,遞給顧朝曦,笑道:“出雲果然料事如神。”
“果然是他的筆跡,哼,當日冷落我們冷落得厲害,現在聖旨一到立刻轉換態度,世間哪有這樣賤的人,任他這般羞辱!去告訴曹迎的狗腿,我們家將軍是一統天下的功臣,是曠古的英雄!他想用這個小小的帖子請動我家將軍?門都沒有!讓他自己來!”
顧朝曦將那手中帖子往桌上一砸,砸翻了石桌上的茶具茶水爐子,一時間嘩啦啦傾斜了一地,崔雪麟忙讓人整理,又喊住送信的僕僮:“你先去回稟曹大人信使,說崔某不多時就到。”
僕僮趕忙跑了,才、顧朝曦對崔雪麟怒目而視:“怕他作甚?現在是他求我們,現在不刁難下他,更待何時!”
“呵呵,我沒想到出雲你竟然也是那種對一箭之仇耿耿於懷的人。”崔雪麟的話引得顧朝曦眸中怒火更熾,崔雪麟忙安撫他,說出心中所想。
“遲則生變,南疆那邊的事態越來越嚴重了,我們還是先接下聖旨再說其他。”
顧朝曦一咬牙,光潔貝齒在嫣紅唇瓣上烙下小小印記,他一拂袖:“好,就先暫時如此,等到你功成凱旋,你我班師回朝,我不但要保你,更要那些小人奸臣們為他們之前所為付出代價!”
崔雪麟看他義憤填膺的模樣,那雪白兩頰驀然生霞,正是飛鴻掠天際,好一道秋水!
他嚥了咽口水,按捺住心中瘋狂叫囂著要撲上去的欲/念,暗暗告訴自己: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此時妄動,前功盡棄!
燕帝的聖旨寫得簡單明瞭,不從京城往外發兵,只讓崔雪麟提調江南西道兩千兵馬趕往蜀道與宋純的千騎配合,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殲滅南疆黑苗,活捉魏休毓返京。
這次宣旨的人不是顧朝曦認識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倒是挺懂“規矩”的,宣讀旨意後站那不動,抬著下巴斜著眼看著崔雪麟和顧朝曦。
崔雪麟看了顧朝曦一眼,顧朝曦一皺眉,只覺得怒氣又要壓抑不住,但還是忍住了,揮手讓墨書上前解決。
這前腳剛把那太監處理完了,後腳便聽到一陣爽朗的小聲從外傳來,來人一身棕紅讕衣襯得膚白如雪,那面容分明也算得上俊秀,偏偏雙眼精光四射,讓人觀之心中不自覺警惕提防。
“顧師弟,好久不見啊,愚兄聽聞你滯留建鄴這才特地上書聖上任職建鄴府尹,特地來看看你,也看看愚兄有什麼可以幫得到你的。”
曹迎那語氣分明甜如蜜,顧朝曦卻不為所動,徹底冷下來的一張臉如罩寒冰,崔雪麟看他袖手一站,端是如松如竹,挺拔峭立,高風亮節不表自現。
見他不理,曹迎也不惱,反而笑道:“方才我聽下人說,顧師弟接到我的信時大發了一頓脾氣。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顧朝曦瞥了曹迎一眼,嘴角微微笑:“曹大人如今是封疆大吏,執掌江南,我區區一個無品無級的監軍哪裡有資格和曹大人有什麼誤會。”
曹迎往前走了幾步,竟執起顧朝曦的手,還輕輕拍了兩下。
令崔雪麟驚訝的是,顧朝曦竟然沒有絲毫反抗,聽那曹迎頗有幾分苦口婆心地道:“出雲吶,你我一同在東林書院求學,同窗也有三載之久,雖然人各不同,可你卻永遠是最受矚目的愛賞的一個,幾位先生在我來之前曾經手書叮囑我要我好好照拂你,可你我道不同,我卻不知能有什麼可以照拂的。”
顧朝曦聽他說完才掙脫了他的手,理了理衣袖,仍然是神色冷淡的樣子:“不敢當,只要你不刁難我即可,哪有什麼事情敢麻煩你的。”
曹迎的臉色簡直就要暗淡下來:“出雲,你莫不是還在記恨我前段時間對你不理不睬吧?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一舉一動都是有人盯著的。”
“哦,”顧朝曦像是被說服了,這才轉過臉來看曹迎,撩起眼皮看他,手一伸:“你既然要幫我的忙,那就把兵符拿來,算是拿出點誠意。”
曹迎聞言,神色幾經變化,眉頭深鎖。顧朝曦看他的表情,手又縮了回來,舉步往外:“不給就算了,我就當方才什麼都沒聽見。”
顧朝曦往外走,崔雪麟也自然跟著他走,就要走出門的時候,忽聽曹迎沉聲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