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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兮心中大駭,先前陪仲儀的走的那段路里,他只對仲儀說了自己發現宮中有襄丘細作的事情,有意略去了琰元也暗自與襄丘聯絡的那一部分,也並未點出孤鸞的名字。他剛才一直以為仲儀口中所說“為襄丘大開城門”之人便是孤鸞,誰知他生性多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懷疑到了琰元的頭上來,甚至也知道了琰元與自己聯絡的事情。
原來今天的這場戲,竟然是真亦真,假亦假。
仲儀說完,氣息離開了常明兮的耳邊,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而就在此時,一聲細不可聞的響動在屋頂響起,那聲音實在是小,小到仲儀和裴銘完全聽不到,唯有雙目失明的常明兮捕捉到了。他的頭微微一側,眉頭皺起,接著手暗暗朝某處一指,裴銘看見,剎時會意,一個響指打起。
孤鸞本在屋頂上,十分小心地掀開了一片瓦,探聽著屋內的動靜,方才看見仲儀湊近了常明兮說了一句話,自己卻聽不見,不禁有些疑惑和著急,只覺得那句話必然是非常關鍵,這才不小心發出了一點響動。但是沒想到的是,屋內的人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他聽見裴銘打了一個響指的時候,已經察覺不對。他自恃輕功卓絕,霎時間身子躍起,可此時四面八方不知從何處躍出那麼多皇家暗衛,已成漁網之勢,縱使他輕功再厲害,此時也不過是插翅難飛了。
抓住孤鸞的瞬間,便有兩名護衛為他套上了腳鐐,讓他再也使不出輕功來。
“皇上,裴將軍,常大人,人捉住了。”一名暗衛進屋彙報。
仲儀走回椅子上坐下,走到常明兮身邊的時候在他的手臂上託了一把,意思是讓他也起來。常明兮知道仲儀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和琰元了,心中正暗自思量下面該怎麼辦,所以起身的時候也遲疑了一下。
“把人帶進來。”
“是!”暗衛抱拳道,接著手向內招了招,立刻便有兩名暗衛押著孤鸞進來,抬腿又在他的內膝上一踢,逼他跪下。
不知為什麼,看見此人,即使在面具後沒有看全他的臉,裴銘的心中也剎那間瀰漫過一絲涼意。
從小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那種感覺,他還是熟悉的。
仲儀打量了孤鸞一番,道:“你便是襄丘的細作?”
孤鸞不語,他知道臉上的面具遲早會被人摘下,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人識破,再用偽聲已是多餘。但是就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魚,他仍是不願意說話,不願意那麼早的就自曝身份。
“裴銘,去把他臉上的東西摘了。”仲儀道。
裴銘一怔,看看仲儀又看看常明兮,遲遲沒有動身,他有些害怕過去,害怕自己佯裝不知的真想被自己親手揭開。
仲儀斜看他一眼:“怎麼不去?”
裴銘不敢抗旨,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後,朝孤鸞走過去,朝他伸出手來。
他甚至覺得,以往在戰場上,面臨那麼多生死攸關之時,都沒有此刻來得驚心動魄,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內心也正在飽受煎熬。
手放在他面具上的那一刻,孤鸞突然抬眼看向裴銘,裴銘的手一顫。
那目光,委實太過熟悉了。
他緩緩摘去了那人臉上的面具。
58、第五十八章 蠢
“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不會做糊塗事,但凡我做的事必有它非做不可的理由,只是現在仍不能告訴你,裴銘,只要你信我就好。”
“裴銘,過幾日,我再給你解釋。”
“好,我信你。”
裴銘手一鬆,將手上的面具扔在地上。
如今回想來,除了諷刺,已經別無他想了。
“許由是。”仲儀輕聲念出他的名字來。
許由是打定了主意般,硬是一句話不說,只是目光在屋內的三人身上來回的遊移著,接著一聲冷冷的笑,像是一一都把他們看穿了一般。
仲儀道:“打從一進宮開始,你便已是襄丘的細作了吧?”
仍是沒有回答。
“拿烙鐵來,往他嘴裡塞。”仲儀聲音平淡,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小事。
“皇上!”許由是無甚反應,卻是裴銘急得喊出了聲音來,才喊完,他便看著仲儀,緩緩跪下了。
仲儀冷聲道:“你是什麼意思?”
“穗寒身體一向不好,無論什麼刑罰,末將願意代為受過。”裴銘抱拳道。
仲儀盯著二人:“那朕若要他死呢!”
許由是垂著頭,額邊幾縷頭髮披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