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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不著你操心。”仲儀道。
第二日上朝,眾臣上奏之後,等了片刻,見無人再奏本,理應便是退朝的時候了。然而仲儀的手撐著下顎,側目朝常明兮望過去,嘴角勾著一抹笑意,獨獨問道:“常愛卿沒有什麼要奏的麼?”
常明兮雙手交疊,行禮道:“臣無本奏。”
仲儀細細地看了他半晌,另一隻手摸著扶手上刻著的精緻的紋路,接著仍是笑道:“既然無本,那就退朝吧。”
退朝後,大臣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總覺得今日皇上的心情似乎是異常得好。唯有燕朝澤一人心中明瞭,再望向常明兮的時候,目光裡便帶著些倨傲鄙薄之意,哪怕對方一點也看不到。
“不該在皇上身邊的人,終究是待不長的。”他道。
一群大臣們聽得不明所以,卻也只能茫茫然的附和著。
不願將他逼迫得太緊,所以仲儀本來想耐著幾日不去看他的,誰能想那日午後散步,鬼使神差地走著走著便又到了花榭。顏燈本來坐在院子的門檻上,遠遠的便瞧見了,趕緊站起來撣了撣屁股上的灰,跪下道:“奴婢恭迎皇上聖安。”
“不必……不必通傳了,”仲儀想,此刻他應該是在睡午覺,便道,“朕只是路過來瞧瞧。”
顏燈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也踟躕了一下,才道:“主子他……不在屋裡。”
仲儀一怔,繼而神色也難看了不少,聲音低沉下來:“他去哪兒了?”
顏燈搖頭:“奴婢不知道。”
看著她有些惶恐似的垂下去的頭,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仲儀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直到看得她瑟瑟發抖。
“罷了,不用告訴他朕來過了。”努力壓下心頭竄起的那股火,說完便打算離開。
但是沒想到他剛一轉身,抬眼間便看見了沿著桐池邊走來的常明兮,身側跟著淑節,遠山寒影之間讓仲儀想到了兩年前在桐池邊見到他時,圍著銀狐狐裘的如畫般的那一幕。所以等他走近的時候,仲儀心頭的火依然熄得乾乾淨淨,醞釀了許久的“你去哪兒了”,開口時也變成了:
“你的銀狐狐裘呢?”
常明兮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間,道:“不記得是放在哪個櫃中了。”
淑節一聽,急忙道:“奴婢……奴婢記得。”
“那便拿出來給他圍上,天寒地凍的,也不怕凍壞了你主子。”仲儀道。
“奴婢該死,下次一定記得!”
見她捱罵,常明兮便朝淑節的身前不著痕跡地擋了擋,問道:“聽皇上方才的吩咐,這是要走了?”
“怎麼,這麼巴不得朕走?”
“微臣不敢,只是若是皇上打算離開了,那微臣便送送皇上好了。”常明兮淡然道。
這話倒是有些出乎仲儀的預料了,再冷淡的回應如今他也能承受了,卻不知常明兮說出這句話後該如何應對。這二人各懷心思,誰都不知對方此刻打的是什麼算盤,過了會兒,仲儀從淑節的手中接過常明兮的手,輕輕扶著,道:“那你就陪朕走一段。”
“淑節你遠遠的跟著,不必走近。”常明兮吩咐道。
“是。”
“裴將軍,裴將軍!”
又過了幾天,日子一切入常,下朝的時候才走了沒幾步,裴銘回頭,看見是魏丞相在叫他,便止住了腳步,“魏丞相何事?”
“何事?”魏丞相瞥他一眼,頗有不滿的意思,道,“老夫找你還能有何事,你與清兒的婚事拖了已將近有一年,去年西宛戰事,老夫不便逼你,今年總該行了吧?”
裴銘一聽,頗覺尷尬,雖然他想要說明,可是看看四周,眾大臣皆未完全散去,若是在這兒要與魏丞相說清,實在是有些開不了口:“丞相,這事兒……可否到小侄的家中細談?”
“自然是要細談,”魏丞相道,“這婚事著實不能再拖了,老夫打算年前就給辦了。”
“這……這……未免倉促了些吧?”
“一點兒也不倉促,嫁妝老夫也都已經置辦好了,就等你這個新娘官兒了。”魏丞相拍了拍裴銘的肩頭。
裴銘的眼神閃爍著:“丞相,這……還是莫要站在這裡說了,馬車已在宮門外候著,丞相與小侄回府吧。”
“裴將軍請留步。”
剛準備和魏丞相一同朝宮外走去,又聽見身後傳來另一人叫住他的聲音。
“朱公公?”裴銘疑惑道。
朱振恰如其分地笑著:“裴將軍,皇上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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