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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了,上次去的時候還在病中,走路都不方便,還記得她醒來後得知是常明兮救了自己,哭著來承安宮求自己萬萬不要怪罪常明兮……
仲儀的唇角一勾。
倒是個忠心耿耿的舊僕。
“備轎。”
進了涼音閣,看見的是安寧正躺在美人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上的一張紙。不過這裡也的確是涼快,綠樹成蔭,院子裡竟然搭著葡萄架子,夏日午後的陽光從藤葉和支架的罅隙間照在地面上,一片斑駁迷離。
“就這麼躺著看字,也不怕眼睛看壞了?”仲儀在美人椅旁的石凳上坐下,笑著問道。
安寧這才知道皇上來了,想自己這樣慵懶倦怠的模樣給他瞧見了,臉上飛過一片紅暈,趕緊把手上看的東西往身後一藏,理理衣服坐了起來,要給仲儀行禮。
“夏日燥熱,朕看不得繁文縟節,免了吧。”仲儀抬手按了按。
安寧便老老實實坐在美人椅上,道:“看來門口的太監也是因為皇上不喜繁文縟節,所以竟連通傳都不通傳一聲了。”
“朕也就是進來想看看你在做什麼,所以才免了通傳的,怎麼樣,身子養得如何了?”
安寧低頭含笑:“總不過也就那樣,皇上肯來走動,臣妾的身子就爽快多了。”
仲儀看她垂目莞爾的模樣,是覺得挺美,他朝她伸手,問道:“剛才看什麼呢,拿給朕看看。”
安寧遲疑了一下,但仲儀伸手了又不能不給,只好磨蹭了一會兒,才從背後拿出那張紙來,遞到仲儀的手上:“臣妾前幾日去花榭和主……和常明兮敘舊,他剛好寫了篇文章,臣妾好幾個字不認識,也不明白他寫的是什麼意思,他便讓臣妾拿回來細讀。”
仲儀聽見“常明兮”三個字,揚了揚眉,抖開了手上的紙看,可才看了一眼,便覺得夏日裡身上一寒。
紙上的字跡清俊勁瘦,一筆一劃在規規矩矩中透露出一抹不羈出來,記得以前楚樓還是自己的伴讀的時候,尹太傅就曾這樣點評過他的字:身在三重臺,心在九霄外。
且不說那實在太過相似的字跡,仲儀只看見了文章開頭的三個字,便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羈縻論》。
“安婕妤近來怎麼總是往花榭那兒跑?”看完了手上的東西,仲儀把紙遞迴給了安寧,問道。
安寧道:“臣妾在宮裡沒什麼朋友,唯有常明兮一位舊主,和曾經一同服侍交好的姐妹淑節,所以平日裡只能去找他們解悶聊天。”
仲儀的繡金龍紋在陽光下耀出不甚明顯的光,映得他的眼神也是看不清楚:“只是知道的,說你是忠心念舊,不知道的……還不一定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呢。”
安寧臉色煞白,瞬間就跪了下去:“皇上定是明白臣妾的。”
仲儀俯視了她半晌,忽然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扶起來:“你不必緊張,朕怎會不知道你,你平日裡人如其名,最是穩重。”
安寧低著頭惶惶然地站著,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
“這裡朕有一件事拜託你,”仲儀道,“你先去幫朕準備筆墨。”
待筆墨準備好了,仲儀提筆,略一思忖,在紙上寫下“馭之以何”,接著交予安寧,道:“你把這個給常明兮看,別說是朕寫的,就說……就說是穆延王問的,回頭你再把他寫好的東西送去朕的御書房。”
安寧屈膝應道:“是。”
仲儀寫的東西,傍晚的時候就送到了花榭去,常明兮自然知道這是仲儀寫的,他一眼掃過“馭之以何”四字,燈下的唇角上揚,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四個字是一語雙關,仲儀問他“馭之以何”,亦是問他是否要“與之議和”?
“主子,小心吹風受凍。”淑節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幫他把身側的窗戶放了下來,窗戶“啪”一聲闔上,燈火下騰起一陣小小的灰塵來。
常明兮的眼睛盯著那燈光裡浮游的灰塵,久久之後,執過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字來。
第二日下了早朝,剛到御書房,這裡的太監就說一大早安婕妤就送來東西了。仲儀在書案後坐下,朱振將一個精緻的錦盒呈上來,盒蓋開啟,裡面是一張紙。
仲儀攤開這張紙,只見上面只有一個字。
震。
“微臣許由是,參見吾皇萬歲。”
剛把那張紙放回錦盒後不久,許由是便來了御書房求見,仲儀招手道:“正好,朕還有事想找你商議。”
許由是今日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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