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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銘已聽說許由是逃跑的事,但心中卻無一絲欣喜,甚至還夾雜著隱隱地擔憂,此時聽到魏丞相此時提及,不禁又思慮起來,有些晃神。
“銘兒,銘兒?”見他久久不作答,魏丞相疑惑地喊了兩聲。
“啊,”裴銘這才緩過神來,向魏丞相做了個揖,“一切但憑岳父安排。”
“主子,宮裡的秦太醫到訪。”這時,盛三兒上前一步,附耳對裴銘道。
裴銘不知此人為何會來,府上又無人生病,難不成是稟了誰的意思前來?
來者並非是老態龍鍾的秦太醫,而是他的兒子秦珏,秦珏在西宛一事中有功,隨父入駐太醫院,成為年輕一代的太醫中最受倚重之人。
秦珏衝魏丞相和裴銘一一行禮,道:“微臣是常大人派來的,還請裴將軍借一步說話。”
66、第六十六章 垂釣
裴府後院,藤前廊下,雖說過了除夕便是立春,但是天氣依然沒有逃出冬日的肅寒,裴銘的一雙手□在北風中,不一會兒便凍得生疼。
“這是許大人託付給常大人的事,將軍可想好了?”待解釋完了來意,一陣沉默後,秦珏問道。
裴銘閉上眼,久而,喃道:“金針封腦……”
“是,一切聽憑將軍決斷。”
裴銘思量了許久,繼而慢慢轉過身去,抬起手來,道:“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是。”秦珏躬身行禮,退出裴府。
仍是清晨,桐池的水面上似是籠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仲儀走近的時候,仰頭正又看見天上薄絮狀的雲,不禁想到有人曾說,雲是天上霧,霧是地上雲。
越走近,霧影又漸漸散去,桐池邊上露出一個不甚明朗的背影,仲儀一眼便看出那是誰,這一看倒是一笑。只見常明兮如同個老翁一般坐在池邊垂釣,長長的杆,身邊一隻草籠,仲儀走過去低頭一看,草籠裡空空如也。前些時候桐池裡結了冰,現在冰層破裂,冰面上露出幾個裂洞來,常明兮就是在這個裂洞裡下餌釣魚。
“宮變當頭,你倒輕閒。”仲儀說道,在他身邊坐下。
常明兮不緊不慢,握著跟魚竿坐得穩如泰山,道:“敵在暗,我在明,如今不論什麼舉動都能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倒不如我也不動,靜觀其變即可。”
仲儀聞言,嘴角溢位淡淡的笑來:“不愧是狀元郎,年紀不大,端的是老謀深算。”
常明兮垂眼不語,手中的魚竿一動不動,一根細線垂入水中,霧中無風,水面上連一絲漣漪都未曾帶起。
“只是有一件事朕尚不明白。”
常明兮側目:“皇上問便是了。”
仲儀屈起一條腿,手臂倚在膝上,貌似輕鬆,道:“之前你與琰元密會,不知都說了些什麼?你與他之前如此交好,如今又怎的倒戈前來助朕?”
一連兩個問題,聽得常明兮表情略略有些僵硬,過了會兒,他轉過頭聚精會神地看著水面:“微臣與琰元見面,不是皇上安排的麼?”
仲儀聽了不禁失笑:“這是朕為你圓謊,搪塞大臣的話,怎麼你拿來搪塞朕?”
悠悠一聲嘆氣,常明兮眉目間似有悵然,道:“微臣是大宸的臣子,自然心中要有江山社稷,要有百姓民生,琰元叛國,明兮理所應當為國效力,清除逆賊。”
雖說的虛頭八腦,倒也不失為一句實話,只是不知為何,仲儀總覺得聽著彆扭。
“你心中裝了那麼多東西,可為朕留了一席之地?”稍稍湊近了過去,他問道。
常明兮轉過頭來,正好與仲儀對視,他的眸色呈微淡的琥珀色,在霧氣中越顯朦朧,而仲儀的瞳色卻是黝黑深沉,就這般凝視著他。
像是叫上了勁,誰都未曾先移開目光,直到霧氣減淡,常明兮才終於有些挨不住了,眨了下眼睛,低聲道:“微臣……”
唇上被什麼輕輕抵住,隨後熾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仲儀微微側著頭,與他鼻尖錯開,一睜眼便看見對方閉著眼睛,睫毛顫動的模樣。那般閉眼溫順的模樣是仲儀平日裡鮮少看到的,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神情便能叫他心中愉悅,於是仲儀愈加傾身,吻得更深入,叫常明兮不由的身子後傾,仲儀又一隻手臂拖住他的腰,以便他兩手握著魚竿。
“皇上,皇上……”
深吻間,常明兮忽然輕輕扭頭掙脫了他,道:“魚上鉤了。”
仲儀一驚,轉頭一看竟是真的,那魚竿上下襬動,一看便知釣上的魚不會小。常明兮站起身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