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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說到此處他眼眸一轉,光彩在夜幕中流轉,仿若事先就掬起了一簇簇的月光,偷藏在了眼底深處。
“你是否想到了更好的法子?”對於他的玲瓏七竅心,岑舒硯可是從酆夙揚那兒聽聞過不少。
盛煙抿嘴而笑,扯開自己腰間的錦袋,掏出一樣東西來。
這樣東西不是他物,正是他自創的被底香球,送與了方洛同一個,他手上還保留著一個。因為小巧,所以隨身攜帶在身上也不覺不便,再則,他這次出來的倉促,唯恐香球在路上遺失,就乾脆把它塞進了錦袋,與玉牌放在了一起。
岑舒硯心裡奇怪,但還是有耐心的,眼神稍顯催促地映照在他臉上,問:“盛煙,你這是何意?”
盛煙又從另一個小香囊中拿出一顆香丸來,一時間,四周之人都覺得異香撲鼻。
“我懂了,你是想用香氣告訴殿下我們身處何處!”岑舒硯立刻會意,但不無憂慮道:“但是香氣會隨著風向而改變,現在是二更時分,你如何確保殿下一定會聞得到這香氣。再說香氣輕渺,什麼香能飄散的這樣遠。”
那當然很難,幾乎沒有哪種香丸可以焚爇出此種香氣,但盛煙這兩年潛心鑽研的便是這種,可讓香氣繚繞數百里的香品。
其他香或許做不到,但龍涎香只要提純的工序做的精妙無比,何止香氣滿皇都,讓這滿山遍野香氣氤氳也不是妄想!
盛煙不知道自己失敗了多少次,無論用龍涎香末還是乾製原本的香塊,但龍家所藏的龍涎香始終得不到他想要的效果。翻了翻那本無名氏的香譜他才明白過來,傳說中能蔓延數百里不滅的龍涎香,從海中被打撈起來之後,其年歲也應逾百年上下,才可完全透過日曬風吹清除掉雜質,只留下最精純的那一部分。
最終,他把希望覬覦在了脖子上那個香袋裡的龍涎香上。
他不知道這塊雪白的龍涎香傳了多少世,只覺得每次聞取它的香氣,就好似那股香氣又增添了一層濃郁和厚重,重巒疊嶂地在眼前鋪開一個無邊無際的天際,摸不著看不到,卻能透過這絲絲縷縷的香氣感受的真切。
盛煙心知這樣的龍涎香舉世只有一枚,他要麼不用,要用就必須一次成功。
於是,考量再三,他取下了這枚龍涎香的三分之一。如果這次萬一失手了,他就打住停手,也不至於失去剩下的這更加寶貴的一部分。
畢竟是酆夙揚送與自己的之物,他用起來如何不萬般小心。
這取下的微小一塊,研磨之後也只夠他做一個香丸,芡實般大小,龍涎香的成分佔了十分之八,剩下的成分乃是他用之前的蒸凝法提出的龍涎香水,白芨水和蜜膏也只新增了最少的分量。第一步工序,是以此香水浸泡這龍涎香末兩百日,瀝出,任憑其在日光下乾燥之後,他取了指甲大的香末放入隔火香片上焚爇,算是初步的嘗試。
豈料,這香氣鬱鬱勃勃,從他鼻下騰空而起……盛煙驚喜交加,立刻就熄了火,不敢讓這香氣飄散出自己的香室。
孤嶠蟠煙,層濤蛻月,龍涎一片來天闕——
世上薇露不敢香。
大食國的薔薇水更待如何,與龍涎香一比,也不過是人間凡品。
盛煙耗費了千般功夫,只做成了這一枚香丸,至今還未起名。他真的要在今日,此時,把這隻此一粒的龍涎香丸給焚爇了嗎?
心中早已是百轉千回,但在他人眼裡,他也只是稍稍遲疑,便從岑舒硯手中接過了火摺子。幸虧,他幾日前還用了這隻香球焚香,因為客棧內的氣味實在太過難聞,如今香球裡香灰和細碎的香炭殜還剩著一些,把香炭殜夾出來在火摺子上燒紅,放進去片刻,再添入香丸,焚爇半刻鐘應該是可以的。
盛煙端坐在馬背上,神色專注地做著這一切。指尖拈起香丸,朦朧之間恍若置身天空仙闕,一張素淨的面孔好似白玉臨波,兩肩滾動著層層雲海。
這香氣就像是從他身上蒸騰而出一般,於碧水之中抽離了一抹精魂,橫亙在天地交合之間,繾綣雋永,亙古不衰。
岑舒硯和眾人都愣在了當場,貪婪於此景此象,只覺得滿身的穢濁於瞬間被滌盪澄清。
只有盛煙是清醒的,是卓然而立的,估摸著香氣的濃郁程度,又就地取材,折下一根小樹枝,撥弄了一下香球中的香炭殜。
“舒硯哥,我覺得應該夠了!”良久的靜謐之後,盛煙突然起來的一聲輕呼,讓岑舒硯立時回了魂。
“嗯,這香氣實在聞所未聞……”岑舒硯自知無暇詢問此香的來歷,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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