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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長了聲調道,「因為他從不多管閒事。」
語畢弓腰拾取剛才砸中江墨而落了地的書本,「咻」的一下便又當石塊擲了出去,連連引了金渠河中十多個水漂,這才一頁沾一頁的浸透了滿紙,將甚麼狗屁聖賢滿腔之乎者也盡數汙成了連片暈墨,沉沉如晦落,這金絲裝幀的書箋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浮重,「噗通」一聲墜入河底,驚得游魚一陣亂蹦,奼紫嫣紅瞬間炸無數水花滿滿。
他這才像是舒了口氣,衝遠處在廊下習字的蘇衍道,「阿衍,我且問你,我剛才這一舉裡,你悟出了甚麼?」
蘇衍眨眨眼,深諳太傅恐怖的性格,遂從容馬屁道,「盡信書不如無書。」
太傅哈哈笑仰了一張臉,去看江墨那瞬間五顏六色交匯的尷尬面容,伸出蔥白的指尖,顫悠悠指著蘇衍道,「瞧見沒,這小子當真孺子可教也。如此有慧性,還需得我提點甚麼?」
還需要提點的多了去了!
當先便要教他如何躲著你這個太傅!
上天入地也尋不出第二個這般沒譜沒調的人了,江墨只恨不得一劍捅穿眼前這個禍害。
可也正是這個禍害,曾與自己言之鑿鑿,「江墨,護好蘇衍。」
護好蘇衍、護好蘇衍、護好蘇衍……
這還用得他說麼?
讓蘇衍存活下去、不僅僅是存活的好,還是讓他當上隗昇帝國之主的意義,縱使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倆也永遠不會忘。
不止他倆不會忘,夫子也不會忘,葬於地底的大哥……更不會忘。
只是江墨沒想到,那個禍害留下這句話,竟是為了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溫浮祝吃飯的速度著實很慢。
恰如師父所言——像甚麼王公貴族家出來的那種特別講究的公子。
但是也正如師父如此這般的誇獎,聶白深知師孃為甚麼不喜歡和自家師父一起吃飯了。
因為他速度太慢,跟師父在一起吃飯,哪裡像是聶白陪他臥房頂時匆匆解決的速食——三兩口一吞嚥,完事,管飽。
絕不是將大把時光統統浪費在剔魚肉身上的。
直到夜幕上抖掛起無數星子,趁著那魚涼了發腥前,溫浮祝堪堪停了筷子,拿過一旁絹巾擦了擦嘴,爾後就在聶白以為他們可以走了的時候,溫浮祝竟然又提了筷子去戳那魚骨頭,挑那稠脊髓。
聶白尋思著,他師父現在肯定在心底開罵了,也肯定好誤以為自己把師孃拐跑了。
像是瞧出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沉不住氣,溫浮祝笑言了句,「你莫急,我將這魚骨頭剔好了咱們就能走了。」
聶白不解,卻也不敢多開口問。
不知怎了——別看師孃總是一副文弱的模樣,臉上也時常掛笑,雖然不是自家師父那浮誇的笑容,只是唇角好像一直有微微抿起個弧度,卻也讓聶白有點怕。
就是有點不自在,好像所有心思在這個人面前都藏不住似的。
是他一垂眸長睫微掩滿眸水色時,乍然又憶這人眼中水波微蕩之姿——像醉酒,醉他自己,亦醉看客。
卻也像是飲茶,總以為三分醉了,沒想到秉承的卻是十三分的清明。
秦娘和自己說過的——萬物皆有個度,如若一個人太過或是太不過,前者不是禍國妖孽,便是璞玉無瑕,後者不是逍遙隱客便是頑石無光。
聶白是聽不懂這話的,尋思了很久也不知秦娘是怎麼得出了這個奇葩的結論。在心頭上顛三倒四的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去問了問師父,師父便反問他,「你覺得你十三叔是個甚麼樣的人?是一塊發不了亮的臭糞坑石頭,還是一塊亮晶晶的大金鑽。」
聶白「啊」了一聲,一瞬間便懂了。
他後來將這個道理用在了許多他所見著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身上。
可唯獨對於溫浮祝這個人,他拿捏不定。
第一感覺,溫浮祝明明該是前者,是璞玉無暇。
可偏偏多了幾眼凝視,便覺得這人是頑石無光。
無論無暇還是無光,這都不是聶白要考慮的範圍,因此他只是秉持著師父教他的原則——能別說話就別說話,咱能裝啞巴就不必非得裝傻子。
因此聶白也只是微微點了頭,示意前輩想怎樣就怎樣,他只默默幫忙打個下手便好。
直到溫浮祝提了這個小食盒慢悠悠跟著聶白晃到了謝常歡所在的酒樓後,已經十分的月上中天了。
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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