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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從此人大張的嘴中伸出來,彷佛這棵樹長在人頭之上。
一場喜宴被染上了血色,恐怖與猜忌的氣氛,在緩緩關上的朱漆大門所發出的沈重鉸煉聲響裡,無聲降臨。
原本熱熱鬧鬧的正堂,此時籠罩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喜宴中止,賓客被要求留了下來,待到查明真相後才允許離開,幸而朱府極大,客房也多,下人將賓客分作兩撥帶往東西兩側廂房。東廂為尊,主要是朱家和陳家自己人,西廂則安排給其它賓客。
礙於知府朱廣源的權勢,就算對這種強行扣人的做法有所不滿,但眾人卻不敢露一聲抱怨,紛紛安慰朱家的人,並表示會全力配合在座的幾位知縣及知府查出真相。
陳培元雖然看著老當益壯,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又突如其來受了這麼大的驚嚇,被陳嫣扶著也回到了房裡去了,堂屋就留了朱家的幾個人,還有明溪縣知縣許幹生,垣平縣知縣傅晚燈,以及隆臺縣知縣秦燦和師爺顏璟。
秦燦暗想,看這個兇犯的來頭不簡單,明知今日在場齊聚了冀州的知府和知縣,卻公然敢犯下如此惡行,不知是他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還是瞧不起他們幾個,此舉當中還帶著幾分挑釁?
朱廣源臉上掩飾不住的流露出悲憤,親眼看著自己的老父以這樣悽慘恐怖的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還能站在這裡已經不容易了。
雖然對於朱廣源藉岳父壽辰之際趁機斂財此舉報以不屑,但是秦燦還是能體會到朱廣源此刻心裡的翻覆,就如同那個晚上,一睜開眼睛,卻驀然發現自己的好友已經死在了自己面前時的那份衝擊與震驚。
生死宴 5
垂著的手被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溫度給包覆上,對方的指尖有點冰涼,秦燦回過神來,發現是站在自己身側的顏璟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大約是看出了自己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故而看過來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擔心。
秦燦心裡暗自甜著,但面上只是鎮定了些,抽回手來擺了擺,示意他不用擔心,便向那個大甕走了過去。
傅晚燈正在詢問朱家的下人關於這份賀禮的由來。
「你們不知道是誰送的?」
「今日門口人來人往的,等我們幾個迎了幾位客人進門,轉身就發現門口多了一件東西,但看了一圈周圍都沒見到送來的人,便想賀壽之人也許有要事在身,放了賀禮就走了。」
「那誰最後一個見過老太爺?」
一旁有丫鬟回道,「老太爺這幾日身子欠佳,染了風寒,過了中午說要回房歇一會兒,為晚上的壽宴養養精神,讓我們不要吵到他,之後就一直沒見老太爺從房裡出來,敲了門也沒有應聲,之後就……」
聽丫鬟說完,朱廣源身旁有一人勃然大怒,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老太爺的?老太爺不見了也沒人來稟報一聲?還是根本就是你乾的?」
丫鬟被一嚇嚇得撲通跪在地上,眼淚都出來了,「不是我,少爺,秋晴照顧老太爺這麼久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的……」
那人卻不聽解釋,臉漲得通紅,依然在氣頭上,「不是你那是誰?就你平時進出老太爺的房間,房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虧得我們平時待你這麼好……」說著幾步上前抓著這個叫秋晴的丫鬟的髮髻,揚手就朝她身上打去,「我打死你個賤人!打死你個賤貨蹄子!」
「啪啪」兩掌下去,秋晴不敢躲,臉上登時高高腫了起來。
那人還要再打,手卻停在了半空中,憋著臉用力動了動,還是停在那裡,眾人詫異看去,發現原是被顏璟給一手製住了。
「朱少爺這樣,反而讓真正的兇犯有機可乘。」
淡若靜水的一句話,澹然的表情,卻因著眼神中一劃而過的銳利,讓人不可抗拒。
朱廣源將他拉到一旁,「逸兒,你這暴烈的性子什麼時候才改得掉?不要在這裡誤事……」示意他站在旁邊或回房裡去。
朱逸有些不甘心的一甩手,忿忿地朝著廂房走去。
秦燦心裡冷笑,這就叫性子暴烈,你們還沒見過什麼叫真暴烈呢?這樣想著往顏璟那裡偷瞄了一眼,顏璟也還以眼色像是在警告他別想東想西的小心挨拳頭。
秦燦縮了縮脖子,目光落在那個裝了朱老太爺屍體的大甕上,雖然幾個知縣在這裡要查出兇手,但是沒有知府發話,沒人敢動這個東西。
大約幾人看著這個大甕面面相覷的樣子落在朱廣源眼中,朱廣源顫步走到那個大甕前,蹲下身,手抖著伸了出去,手指捋了捋朱老太爺蒼白的鬢髮,聲淚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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