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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摸了幾兩出來,「這些是修石獅子的……」
那幾個下人拿了銀子,還想出聲訓斥幾句,卻正對上顏璟視線一瞥,兇狠犀利帶著殺氣的目光讓他們登時噤聲,只對著看起來好欺負的秦燦粗聲粗氣,「長長眼,這可是知府的宅邸,小心碰壞了別的讓你們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小哥提醒的是。」
秦燦心想,老子是不想惹是生非才對你們這麼卑躬屈膝的,要真抖出老子的身分,別說你們全家,就是你們上下八輩子都吃不了兜著走!
視線順著那幾個人的身影被截斷在再度被關上的朱府大門前,秦燦尋思著要不要再找個人去通報一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落在了耳邊。
「咦?這不是顏兄弟嗎?你也來赴壽宴的?」
說著話向他們走來的正是垣平縣知縣傅晚燈,他一手拿著大紅燙金的請柬,一手端了個用紅布罩上的東西,一身亮麗光鮮的青翠纏枝蓮紋雲錦長衫,髮髻上別著一支黑檀木流雲形狀的木簪,整個人看來儒雅俊俏,風流瀟灑。
他打著招呼走到顏璟身旁,露出一絲訝異,「哎,就你一個?怎麼不見秦兄弟?」
一旁的秦兄弟已經氣得臉黑了,「傅晚燈你什麼眼神?老子就站在這裡,你看不見嗎?」
傅晚燈循著聲音回過頭來,手指著秦燦,「你……」表情認真的打量了半天,突然笑出聲來,「哈哈哈,秦兄弟,你的臉怎麼回事?」還笑得一發不可收拾,都抱著肚子低下腰來了。
秦燦氣不打一處去,磨了磨牙,但是牽動臉上的瘀傷讓他輕「嘶」了一下,磨完牙正準備一口咬上面前這個還笑個不停的家夥的時候,傅晚燈突然停住,直起身,但是臉上的肌肉還在抽動。
「你們……你們怎麼一直站在外面?」
說到這個秦燦就是嘆氣,把朱府下人狗眼看人低的表現說了一遍,傅晚燈拍拍他的肩膀,「他們就是這樣子,眼裡只看得到達官貴人,不過他們總算認得我,你們跟著我進去。」
果不其然,雖然朱府下人對傅晚燈的態度也不冷不熱的,但總比把他們兩個人諒在那裡半天的要強。
跟著下人進到朱府,到了正堂,陳培元坐在堂上的太師椅上,雖已是一把年紀,但看來精神還算健朗,他身旁兩側站著不少人,秦燦認出來其中有陳培元那已經嫁給朱廣源的女兒陳詩詩,兩個兒子陳長宏、陳長明,孫子陳旭,孫女陳嫣,還有一個看著有點面生的女子,猜想大約是陳旭的妻子,另一邊朱廣源的家人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下人示意秦燦等人先站一站,然後跑去和站在陳培元旁邊一個管家樣的中年男子說了什麼。
那中年男子轉過身來,仰首唱道:「垣平縣知縣,隆臺縣知縣,恭賀陳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秦燦等人這才被示意上前。
走到陳培元跟前行了禮,下人從他們手中接過賀禮,開啟盒子,揭開紅布拿到陳培元跟前給他看,陳培元只低下眼皮掃了一下,下人便拿著賀禮走了。
秦燦等人轉身正要跟著下人走到一旁落座,卻突然聽到陳培元出聲。
「這位……難道是岑熙岑公子?」
秦燦和顏璟俱是猛地停住腳步,顏璟側過頭來,眉尾一揚,露出驚訝。
秦燦先是一愣,接著懊惱,自己一心想著不要讓陳培元認出自己來,結果卻忘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顏璟用的是岑熙的身子,岑熙他爹是大理寺卿,陳培元多少和岑熙有打過照面,但是自己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確實,在自己心裡,眼前這個人,早就已經不是岑熙了,而是顏璟……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秦燦轉身,拱手,「回大人,此人是卑職衙門裡的師爺,名叫顏璟,並非大人所說的岑公子,興許是兩人長得比較相像吧。」
陳培元捋了一把鬍鬚,又瞧了顏璟幾眼,可能他自己也不敢確定,故而不再追問,反倒是對秦燦的臉傷起了興趣,「秦大人,剛才老夫就注意到了你臉上的傷,嘗聞隆臺縣賊匪肆亂,民風彪悍,很難管束,敢問是哪個不肖之徒竟然將大人的臉打成這樣?」
一旁顏璟「噗哧」輕笑了出來,秦燦暗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道,「實不相瞞,是卑職不小心自己弄的,並不關他人什麼事。」
陳培元點了點頭,後又皺眉,「嘖」了一聲,「哎,老夫年紀大了,記性甚是不好,仔細瞧瞧秦大人,卻也覺得面熟,似在哪裡見過……」
秦燦心裡「咯@」重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