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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楊文穢四下裡看了看,“他在哪裡。”
楊汶寂小臉紅紅:“你抱我起來,我給你帶路。”
楊文穢平時煅練的優勢都出來了,楊汶寂在他的懷坐得很穩當,一塊塊小肌肉把楊汶寂保護得很好。
到了江邊,小豆子還昏迷著,刀已經被鬆開了,背上橫七豎八地插碰上好些箭。楊汶寂一看見他血染的肩頭,眼眶又紅了,小嘴扁扁又要哭。
楊文穢見那人一身的宮服,又受了重傷,只道是個從宮裡逃出來的小太監。他上前仔細檢查了下,發覺小豆子雖然中箭不少,卻也沒有太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很是危險。
“還好,還沒死呢,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不要亂走,我先把他帶回去,一會兒再來接你。”楊文穢很是不捨地把楊汶寂放在一塊大石頭上。
“嗯。我會乖乖的……”楊汶寂擔心地看著小豆子,“你一定要救活他啊。一定啊!”
“嗯。等我回來。”楊文穢小心地背起小豆子,努力不去碰到他身上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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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烈在原地等了不久,見自家的小孩子背了個人出來,見那人受了重傷,忙讓軍醫把那人扶過。
一把人扶過來,楊文穢又忙向林子裡跑。楊寧烈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傷員的身上。
那人一身的宮服,受了很重的傷。楊寧烈盯著他看了一陣,一伸手從他腰部摸出一塊令牌。
“爹爹,這是什麼?”楊彩兒也從後面的車上下來了,伸了脖子衝那塊牌子瞟。
楊寧烈將令牌收在手中,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回頭向林子裡看去。
楊汶寂憑著自己嬌小的外型,惹人憐愛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眼淚和多年靠臉吃飯的經驗,一出林子就被一群軍醫圍住了,軍醫們兩眼放光,檢查的檢查,上藥的上藥,包紮的包紮,開藥方的開藥方,忙得不亦樂乎。楊汶寂正傻傻地看著那面寫了“寧”字的軍旗發呆,突然感到背脊一陣發寒。
目光絕對是有實體的。楊汶寂本能地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臉上畫滿了油彩的人,正盯著他看……
異變(4)
楊汶寂回頭一看,一個滿臉油彩的人正用漠然的眼光盯著自己。
楊汶寂被他看得心頭一虛,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
旗上挑著一個斗大的“寧”字,楊汶寂就再呆也知道自己落到了誰的手裡。
他從沒有見過自己的二叔,但也聽過二叔會在臉上抹上油彩,這個一臉黑色和紅色,將自己畫得好似夜叉一般的傢伙定是他的二叔無疑。
一想起邙山腳下的亂箭,楊汶寂的背脊就很有些發寒。陰陽怪氣的司徒蹇楚早在他面前把話挑明瞭:他主子寧王是要做皇帝的,而他是寧王做皇帝的最大的障礙,這寧王定然容不得他。本以為終於逃出了這狼窩,沒想到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他這正慼慼哀哀地感嘆世事無常呢,沒想到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黑影向他密密地籠罩下來。
楊汶寂一驚,還沒抬頭,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自己的頭頂炸開:“你是文寂?”
楊汶寂一抬頭看見那人如夜叉一樣的臉,又慌忙把頭低了下來,心虛虛地道:“是……”
頭頂上的人笑了笑,楊汶寂被他這不知是喜是怒的笑嚇得心驚肉跳,一點點也不敢動,身子一下子僵了。
“真是膽小。”楊寧烈眯起眼睛看他,楊汶寂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像極了小兔子,“要不要改個名叫兔子啊?”
楊汶寂的眼眶又紅了紅,他咬咬嘴唇忍住。不能哭,不能在外人面前哭,一定不能。男孩子哭鼻子會讓人看不起的。
在宮裡的時候小豆子就交待過他,在自己人面前哭沒有什麼,以後萬一做了皇帝,出了宮,就萬萬不能在別人面前哭。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無論你哭得如何楚楚可憐,太柔弱只會讓人輕賤罷了。如果真的忍不住要哭,就自己偷偷躲起來,在別人面前要堅強。
楊寧烈又笑了笑,伸手去撩他的頭髮。
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又伏在地上哭了那麼久,楊汶寂一頭柔順的烏髮再美也髒得很是難看了。楊寧烈用兩根手指夾起他的頭髮看了看,又嫌棄地看了看他,道:“真髒!”語氣裡嫌棄的成分像黑咖啡的苦味一樣重。
楊寧烈的指尖不小心劃過他的臉,楊汶寂的臉一下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