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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這般歪理!”
林鳳致只能又嘆了一口氣,道:“歪理不歪理,這當兒少吵了,非得鬧到被人抓捕才甘心?”
殷螭忽然撲到他身上,緊緊摟住,在他耳邊絮絮的道:“小林,你給我罷,給我罷。”林鳳致由得他抱住,良久才輕輕推了推,低低的道:“別糾纏了,聲音又過來了——看來這一處他們格外疑心。”
殷螭看見那一縷夕陽光影已經越移越斜,卻也越拖越長,直入洞內,忽然一驚,心想這光影斜射如此清晰,萬一追兵順著光線看來,定然立即便發現洞口,那麼兩個人,必然全將不能倖免。
這個潛在的奇險,使他一時呼吸都要凝滯,卻仍然轉頭固執的盯向林鳳致,眼神中只寫著:“你給了我罷!”
林鳳致驀地微笑起來,很輕很輕的說道:“真是生死關頭——”他微微將殷螭推開一些,卻拉到和自己面對面,柔聲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我不肯親你麼?到這關頭,我親你一次罷。”
他這句話出人意表,臉上卻無比從容,眼底全是一片清淺的笑意,殷螭霎時間明白過來,他是許諾。
他心靈震撼,不由自主先湊過去,林鳳致卻又推開了些,說道:“等等,我先漱口。”殷螭險些笑了出來,心道這種時候還拿你的潔癖來煞風景。幸好林鳳致漱得極快,拿起旁邊水囊只淺淺抿了一口,隨即主動攬過他上身,將雙唇送了上來。
這個吻一如殷螭所料般生澀,然而卻又是如此柔軟甜蜜,殷螭慢慢引導他張開嘴唇,探入去尋他舌尖糾纏,心中正自迷醉,陡然舌尖一麻,跟著那股已經嘗試過一回的軟痺感便通向了咽喉。
殷螭大驚之下,林鳳致已快速放開了他,拿起水囊來又狠狠喝了一口,跟著將囊中剩水全部傾倒在地下——盡是紫黑色的汁液,正是他在山間採集的那啞果搗成。
霎時間殷螭滿心驚疑交迸,看見他一口氣喝了如此之多的啞果汁液,又嚇得魂飛魄散,只想大叫:“你幹什麼?”可是那一口藏在林鳳致舌後的啞液已送入自己咽喉,發揮效用,徒勞張口,也是一個字音都叫不出來。
林鳳致竟然還是那般鎮定從容,居然還仔仔細細將水囊在山泉下衝洗乾淨了,重新灌上清水,安放妥當,這才回身面對殷螭。殷螭只能瞪著他看,他也啞然瞪視,臉上漸漸現出一片似哭似笑的奇異神情,彷彿悲苦不堪,卻又恨意充盈,忽然伸手一把揪住殷螭的衣領,狠狠揮拳,砰的一聲打在對方臉上。
他體虛力弱,但這一拳顯然含著無比憤恨,竟然也打得殷螭臉上一陣火辣辣地,跟著鼻下一涼,知道定是鼻血流了下來。林鳳致毫不停手,第二拳便打在殷螭小腹上,下手甚重,打得殷螭身體不由自主蜷縮起來,被林鳳致用力一摔,便整個人向後跌倒。
殷螭雖然雙腿麻藥勁力未過,動彈不得,手上卻並非不能反抗,但一來林鳳致的舉動突如其來,他一時驚得呆了,忘了還手;二來林鳳致的眼神實在悲苦決絕之極,竟將他震駭得失去了反擊之意。這一跌倒,便見林鳳致躍起轉身,頭也不回的向洞外走去。
殷螭在劇痛之中繼以震驚,心內大叫:“你幹什麼?追兵正在外面!”然而叫不出聲,又無法站起身追趕拉回,只能拼命在地下伸手徒勞攔阻。林鳳致的腳步竟頓了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忽然以口型向他說了一句話,又繼續大踏步向外。
那一句話說得無聲,可是殷螭立刻就理解了過來,說的是:“這兩拳是你欠我的!”
殷螭從來不覺得自己虧欠著林鳳致什麼,直到方才還認為自己待小林之好,遠遠勝過他對自己的冷淡無情,彆扭不堪——可是那悲苦決絕的眼神映入自己眸子的時候,殷螭的自信自詡,忽然全部崩塌,一時間淚流滿面。
於霎時間,他也明白了林鳳致的用意——他要去自投羅網,留下給自己脫身的空隙!
殷螭雖然常常掛在嘴上指責林鳳致想去和老俞重修舊好,譏評他便是落到老俞手裡,最多也就是再多失幾回身,根本沒有危險,可是他心底,其實是清楚的——林鳳致說的,決非虛言,他真的害怕俞汝成,怕到骨髓裡,如果俞汝成再□他一次,他定然承受不住這□的痛苦,會徹底失心瘋的。
可是這個生死關頭,為了將生路留給自己,他竟然自己決定投向羅網去了,去見那個原本寧死也不願落入其掌握的人,去面對比死亡還深重的那一份畏懼。
留在殷螭臉上、腹間的那兩記重拳,兀自奇痛,使殷螭在極度驚慌極度悲慟的時候,還苦笑著想:“真是的——生離死別都不能溫柔一點……”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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