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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這個奸詐又下流的文官對人狠更對己身狠,恩主料事如神,知人甚明,說他會找死,就一定不會錯的。
於是派出中氣十足、嗓音響亮計程車兵再度站到高處去喊話:“林太傅,徐員外,投降不殺,勿尋短見!大家都是國朝人,自家動手,幹嗎玩命?”
殷螭明知自己的聲音也傳不到四里之外,卻還是忍不住也跟著大叫了一聲:“小林,不要犯傻,出來投降!我難道還會害你?”
回答他們的只是一聲炮響,擊在喊話士兵五步之前,衝擊之力使士兵一個倒栽蔥自高處跌了下來,直摔得頭破血流。這一擊泥土飛濺,連靠在近處的殷螭與袁百勝身上都撲滿了土。
殷螭大怒,罵道:“好個狠心的!明知我在這裡,還敢炮擊?當真要謀殺了我,看誰還對你好!”他是首領,一般不親自上前線,所以前幾次對陣林鳳致拿大炮轟擊也就罷了,如今明明看得見軍中大纛,也應該知道自己總是在大纛之下的,居然還敢對準了射擊?當真心硬手狠如此!
罵完之後又極度害怕起來,林鳳致若連情人的性命也不顧,那麼他自己的性命就更不會顧及了。難道真要這樣緊逼下去,迫得他走投無路而選擇那條絕路?殷螭一時竟動搖起來,心想武器暫時不奪也遲早跑不掉,索性今日先撤了兵放他們離去?可是一回頭,看見倭軍旗幟仍靜靜飄在山林之間,知道他們也未死心,自己就算肯退走,倭人也是決計要等漏子的,林鳳致也萬萬不會將火器失落在他們手裡,所以,對於神機營來說,這還是一個死局。
那麼如果不但自己撤軍,連倭人的威脅也一併解除呢?袁百勝看他不住去瞄倭軍動靜,也知其意,於是主動請戰,要求跟倭人開打。殷螭雖在焦急緊張之中,卻還不免審時度勢問了一句:“若戰倭人,有幾分把握?”袁百勝坦率,答道:“末將估摸,勝算不大——倭人實力不知多少,隊伍卻是嚴整,加上如今三方對峙,我軍若戰倭人,神機營必定趁勢夾擊。”
袁百勝一向痛恨倭人,坦率承認勝算不大卻還是願意一戰,殷螭卻不得不考慮損失實力是否划得來——殷螭懶得顧大局,卻從來不肯吃小虧,總覺得這樣的情勢只要林鳳致肯通融低頭,便可以兩全其美,為什麼定要自己放棄?何況他狠到連情分都不顧,自己又為什麼要為他自己找死而放棄現成利益!
當然,殷螭還有點僥倖的想,說不定林鳳致願意犯傻,徐翰他們卻未必肯從,手下不想送死,難道林鳳致還強逼他們一道死?沒準再等半晌,支援不住的神機營便會將林鳳致綁將起來一道投降,豈非是好?
可是隨著辰光推移,連天色都已漸漸昏暗下來,炎夏的夜晚也毫無涼爽,人人都是汗流浹背,派去靠近山腳的小溪中汲水計程車兵絡繹不絕,這樣的天氣沒水根本連半日也支援不住,而神機營卻硬是從上午撐到了向晚。殷螭喝水的時候,還會想到林鳳致素來容易出汗,連每回歡愛過後,都要喝幾口茶補充水分,這樣缺水的情況他如何熬得住?只怕還沒熬到投降,他先已經脫水不支了罷?——卻又偏偏至今未降!
想來想去心急如焚,又命人去喊話,要林鳳致有話好說,不妨開下條件,實在不肯投降,那麼交出火器,大軍讓開道路放他們走人也可以。
這次的回答是長久的靜默,袁軍覺得他們有動搖的意思,於是便趁著夜色,大膽將包圍圈漸次收緊,倭人見到有機可乘,也派出一支先鋒隊伍來加入合圍。一直將圈子壓縮到相距只剩一里半,木柵後猛然又吐出一溜火光,數記連發,登時將走在最前面的一排袁軍士兵與倭人隊伍一道放翻。
殷螭惱得大罵:“恁地狠辣!還故意誘我們近前?”袁百勝面色凝重,道:“恩主當心,千萬別再往前!他們可能真是要自毀火器了,顯然已在節約彈藥——萬一引爆,是極兇險的。”
袁軍只好又後撤了半里路,再度派人喊話要求談判,只要不毀火器,甚至可以由神機營開出價碼來,然而對方仍是沉默,只將火力收緊在一里半的範圍,絕對不放人過來。
雖然是酷暑天氣,殷螭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隱隱知道這個死局是無法解的了——倘若林鳳致拿性命要挾,自己還可以跟他討價還價,最終教他讓步或者自己讓一步;可是眼下林鳳致並不是拿性命要挾什麼,只是守護著他們所認為萬萬不能遺失的東西,那般頑固又剛硬!
殷螭一時恨透了林鳳致的不知變通,為一點國朝的利益便值得以命相拼?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死不肯放,只要有一分到手的可能,就絕對不留便宜給別人?
這等兇險難測的時候,殷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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