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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歇。
彷彿這一場傾盆大雨沒有盡頭。
曖昧喘息低沉纏綿;撥撩得人渾身燥熱情難自守;永寂知道這個人有多壞心願,他是故意的。
……
次日大雨轉小雨,江河之跡,山巔之外,山嵐合風,霧氣繚繞。
無花打著傘回到茶肆,見茶肆中相依偎坐著兩個人,一個白衣加身,一個黑袍披散,緊緊相偎,如水墨相融,雖是冷清卻也道不明的詩情畫意。
無花躲進茶肆,收起傘,抖落上面的雨水,將傘放在原處。
他打量了一眼,見他師父闔著眼氣息輕柔靠在永寂懷裡睡得正沉,一張清俊臉龐猶然帶著煙雲薄紅,氣色似桃花,粉粉黛黛嫚嫚而妖。一身衣物穿戴整齊,領口掩得嚴嚴實實無從窺探真相。
無花不再看,回身扒拉著灶臺中的冷灰,重新塞了乾草柴禾,燃火熱了水。
水汽瀰漫,鍋裡的水咕嚕滾開,這些細微的動靜在雨水瀟瀟中微不可查,可佞修還是睜開了眼,慵懶輕言,“無花回來了。”
永寂正攬著他,這個扶著他,攬著他,扣著他的動作不知維持了多久。永寂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佞修的臉龐,似乎是為了確認他是不是睡醒了,“再睡會?”
無花注意到永寂這時候餵了一顆藥丸給佞修。
他的逗比師父眼皮子都沒抬,就跟吃糖豆一樣嚼一嚼吞下去了。
畢竟折騰了大半宿,吃完“糖豆”佞大糙又睡過去了。
無花把燒開的水灌進黃銅大水壺,然後往鍋里加了幾把米,熬粥做早飯。
米粥熬好後端上桌,一併的還有一盆無花化緣得來的粗麵饅頭和一疊鹹菜。
佞修聞著米粥的香味清醒過來,用溫水擦了把臉漱過口後就開吃,那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的模樣別提多明豔,就連胃口都好了許多。
無花端著碗舉著筷子,“昨晚你們……”
“昨晚我們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做了。”佞修嚼著饅頭快速回答,“愛徒,你得知道師父父多年來一直是單身報社團夥的小頭目。這一輩子拆散的情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對,像我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泡到高富帥,想想自己很快就能踩著自己男人的屍體繼承家產,走上人生巔峰,接著迎娶白富美,不禁有點激動。”
無花小心地看了眼永寂,永寂像是沒聽見佞修在說什麼一樣,一副泰山崩於眼前歸然不動的模樣,低著眼瞼,正從菜碟子裡夾鹹菜到佞修的碗裡。
佞修瞟了眼自己的碗,煮的瑩亮的粥上躺著一層鹹菜,“別夾了,想鹹死我守活寡啊。”
永寂不動聲色地夾了最後一筷子鹹菜到佞修碗裡,聲線平和而穩聲道,“你若是好不了,我成鰥夫也不過早晚。”
“自找的怪得了誰。”佞修白了他一眼,語氣說不上來的嘲諷,也不知是笑話永寂還是自嘲。
吃過無花準備的早飯後,茶肆老闆也慢悠悠推著獨輪車,從泥濘的山路走來。老闆年紀大了,一把鬍子花白,扎著青色頭巾,身形瘦小,佝僂著腰,長滿皺紋的面孔慈眉善目。見了茶肆裡私自用了他灶臺的人也不生氣,熱情地招呼著他有燒餅,問佞修他們要不要吃。
佞修摸了摸肚皮,溫聲有禮同老人家說話。
老者笑呵呵一一相應,他望了一眼跟佞修坐在一條板凳上的永寂,“老朽這有幾塊今早新合面做的糯米甜糕,後生你嚐嚐老朽的手藝。”
說罷也不等佞修客氣拒絕,已經從推車上的食盒裡取出一碟瑩白透亮的圓滾滾糯米糕,還在冒著熱氣,的確是新做的。
老者把糯米糕放到佞修面前,絮絮叨叨用上了年紀的聲音說,“這大河,每年來往客旅無數,有些□□離子散,有些人春風得意,有些人行屍走肉。還有有些人,夢非夢,人非人。老朽在這大河旁的茶肆中數十載,見過的人無數種,人生八苦,困在此間之人何其多。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後生,你吃了這幾塊糯米糕,聽老人家一言,眼前人還需珍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倘若哪日得別離,莫要留下悔恨。”
佞修笑了笑,一派溫文爾雅,道老人家說的是,受教了。
咬了一口糯米糰才發現裡頭是紅豆餡。
佞修愣了愣,吃完了這塊不再動剩下的。
老者在一旁勸著多吃點,永寂把溫茶遞給佞修。見此,老者也不再堅持,也不知為什麼嘆了口氣,回去繼續照料灶臺下的火。
佞修眯著眼睛對永寂笑,一隻手摸著永寂的臉,不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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