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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已經大致佈置完好,門前的紅色燈籠,豔紅色紗織飄飄揚揚,陳年的美酒一罈一罈從最好的釀酒大家裡運出來藏進樓裡的地窖,紅紅綠綠的車隊慢悠悠停在樓前,下來的是一整車隊的鶯鶯燕燕,嬌笑連連,美目盈盈。杳娘立在酒樓門口指引著往來的下人,瞧見這一連的姑娘與漂亮公子,微微蹙起眉頭,聽見他們齊齊喚了聲“小爺”便奔到前院正與藍惠講話的連翹身邊。院中的連翹一身藍衣,與身邊的藍惠一色,卻見一人笑靨如花,眉眼流轉倩波,一人面帶淺笑,舉手投足都是溫文爾雅的儒生氣息,兩人倒是相得映張。杳娘心下一陣酸澀,若她的孩子尚且在世,再過幾年也就能出落成連翹這般的性子,只是若是她的子,這些苦難絕不捨讓他受了。
“你等來了。”連翹笑,是平日裡王子年的笑意,視線掃過一片,說道,“讓哥哥姐姐們大老遠而來,舟車勞頓,辛苦了。”他說著躬了躬身,倒是一片真誠。
姑娘們見他這模樣動作皆是笑成一團,嘻嘻哈哈,捂著嘴笑。有膽大的拉過連翹的手,笑嘻嘻地湊近他的臉,吐出口蘭氣:“小爺,我等可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來這酒樓的。不過,若不是小爺,我等可還在小地方待著,進不了京城,遇不上達官貴人。”說罷,一群人各自作揖算是謝過他了。
若不是面上還有層傾城絕色的人皮在,連翹此刻的臉一定被這番舉動羞得滿臉通紅。他直起身受了這一拜,又道:“多謝哥哥姐姐們的捧場。”他看了看藍惠,“既然哥哥姐姐們已來花間,子年也就得將樓裡的事直說了。但凡是吃花酒的樓子裡皆有花魁娘子,我這花間雖不是一般的酒樓子,但這卻不得少。所以,哥哥姐姐們有誰自薦的請告訴子年。”
這些姑娘公子是均來自於各個妓院酒樓的頭牌,以下等身份得到上等人的享受,他們本就養成了嬌縱的性子。連翹本是擔心他們爭鋒相對,可誰知,眼前的這些人卻捂著嘴嘻嘻笑著,兩邊各自推薦出了適合的人選。
連翹瞧著身前柔情似水的姑娘和清雅俊逸的公子,不由揚眉微笑:“那就勞煩雲雀姐姐和清秋公子了。”
兩人皆是作揖道謝,隨後和眾人一道下到廂房處休息去了。
“小爺真是好脾氣。”
“藍惠為什麼這樣說?”連翹眯眼問。
誰知藍惠並未做解釋,只是笑笑吩咐帳房將這月的現錢先交予那些姑娘公子們。連翹也不在意,轉首看著佈置一新的酒樓,突然問身後的青竹:“相爺那日說他們幾時回京?”
“算時間,便是今日了。”
“那麼,就選明日開張吧。”藍惠突然插話。連翹一驚,隨即一笑。也好,明日開張便明日開張,事情早晚是要辦成的。
秋日的黃昏,總覺得有些蕭條。有大雁成隊向南方飛走,涼意從四方慢慢滲入人心。沈如站在城門口,身後此刻站著的不是鳴泱,而是朝中品級較高的幾位大人,全是一身官服,交頭接耳地說話,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今日那人將來了,可是時辰已過,卻不見車道上有漸行漸近的車馬隊伍。眼見著天色漸晚,身後奉著皇命的大人們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沈如蹙眉。
“沈大人,侯爺是不是誤了路程,今日趕不回來了?”
“沈大人,我們還是各自歸家了吧……”
嗡嗡聲很重,沈如頭疼地閉上眼。也許,那人真的不會來了。“既然各位大人如此,不妨回去吧。”他的話一出來,身後的那些大人三三兩兩都走乾淨了。沈如一個人站著,目光淡然地注視著眼前的路。
“阿如?”
沈如回頭,是連翹,身後還是跟著青竹,以及死皮賴臉在相府住下的念水。連翹突然發現自己喊錯了,連忙改口:“我是說,沈大人,還不回府嗎?”
沈如搖頭:“陛下下旨讓大臣們候在這裡迎接西京侯,大臣們已經不耐煩都回府了。城門關上前,我想再等等。”看見連翹臉上的倦容,又說,“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是否就開張了?”
見連翹點頭,他說:“那就早點回去吧,我再等等。”
他剛把話說完,耳邊忽然傳來馬的嘶鳴聲以及車軲轆的聲音,幾人同時回頭,居然真有車馬過來了。紫鵑圖樣的車簾,兩匹青驄馬,就連趕車的車伕也是孔武有力的模樣。是那人的車馬不會錯了。
連翹有些緊張,想要轉身走掉,可是腿腳突然不利索了,竟然邁不開步子。直到車馬停下,他這才稍稍恢復了臉色,站在沈如的身後微微低下頭。
“子夕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