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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神色可怖,嚇得只想往後退,身後是牆,卻又退無可退,忙辯解道:“我不是成心的!是你扣了我的脈門,結果手一鬆,就扔出去了……不,不怪我……”高淮忽然出劍如風,蕭諫喉頭一涼,劍刃竟在瞬間抵上了他的咽喉,冰冷徹骨的劍氣激得蕭諫一陣咳嗽,正驚恐間,卻見高淮忽然伸手按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煦文帝驚叫道:“淮兒!”從床上掙扎起來,他因白日裡發怒,把宮女太監等人趕得遠遠地,沒人敢靠得太近。這是眾人忙趕過來扶他,老皇帝等不及,從床上一頭栽下,摔在床前,兩眼翻白,差點閉了氣,口中喃喃道:“淮兒,你怎麼了?”
高淮聽到眾人的驚呼之聲,回過神來,一見父皇掉下床,顧不上再和蕭諫計較,忙收劍,搶到床邊把皇帝抱了起來安置好,接著給他輸送內力調息經脈,可他心情激盪之下,又催動內力,氣血亦是翻湧不止,鮮血順著唇角一滴滴落下,盡數滴在他白色的緞袍之上,如一朵朵豔麗的桃花瞬間盛開,看起來觸目驚心。高幟驚道:“淮兒!父皇不讓你輸內力了,你快停住!快停住!”
高淮暗暗收斂心神,平息氣血,接過宮女遞過來的錦帕,拭去了唇角的血,道:“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高幟柔聲道:“淮兒,你是怪罪父皇把你娘留給你的玉佩賞賜給人了嗎?是父皇不好,是父皇疏忽了,咱這宮裡什麼沒有,偏偏我就把這個順勢給了他。不過那一年若不是他拿著這個來報訊,父皇又去哪裡找你回來呢?”
高淮道:“我不怪爹爹。剛才我只是不小心,經脈逆行了而已,這已經好了。爹,這人怎麼打發?”
煦文帝抬頭看看蕭諫,蕭諫靠在牆邊站不起來,被趕進來的侍衛用數根長矛指著,他怒道:“來人,把蕭諫拖出去殺了,竟膽敢把我的皇兒氣成這個樣子!”汪睿答應一聲,夥同兩個屬下過去把蕭諫拖了起來,蕭諫不敢掙扎,只得接著辯解道:“皇上,我真的不是成心的!”
高淮忙道:“爹,別……別因為這個殺人。您既然答應過他,那就遵守諾言吧,我們不能失信於人。”高幟看看高淮的臉色,他對自己這個兒子心存了愧疚,因此一把年紀了,倒學會了察言觀色。見高淮臉色鄭重,似乎是認真的,只得回頭看著蕭諫嘆道:“你這孩子,唉!朕當初的確答應過你,可你竟然把賜給你的玉佩都摔了!蕭諫,你這蠢材,拿個東西都拿不牢靠!不過朕的御酒已經賜下。汪睿,你去看看蕭太師飲下沒有?如果還沒有,就饒他一命,蕭容留下性命,打入冷宮,太師府家產奴僕入官中充公。你在這兒等訊息吧。”
蕭諫忙叩首道:“謝主隆恩!”
片刻後那汪睿折了回來,稟報道:“回皇上,蕭太師已經飲下了毒酒,一刻鐘前伏法。”
蕭諫靠在牆邊聽得清清楚楚,忽然眼前一黑,幾欲昏去,恍惚中聽到那皇帝說道:“蕭諫,你來晚了。你爺爺已經死了,這須怪不得別人,你如何打算?”
卻久久聽不到蕭諫回答。
殿中靜寂無聲,片刻後高淮冷冷地道:“我父皇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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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諫回神,低聲道:“人既然已死,我還能如何?我爺爺在哪裡?我這就去給他收屍!皇上,三殿下,草民……告退。”站起身來,隨著領路的汪睿踉踉蹌蹌出殿而去。
外面天色漸淡,威嚴的皇宮,鱗次櫛比的房舍,一切都依舊,蕭諫恍恍惚惚看來,卻是什麼都不一樣了。清晨的空氣霧濛濛的,打在臉上冰涼,他用袖子拭去了淚水,跟著汪睿往前走,心中一片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
蕭潤的死訊傳回了太師府,被囚禁看管著的兩位老夫人本就悲慼莫名,聽到這天大的噩耗,竟不知從何處弄到了毒藥,雙雙服毒自盡,跟著蕭潤去了。蕭諫一個不留神,又沒了兩個奶奶,後悔得恨不得一頭撞死。遭這連番打擊,人也已經糊里糊塗。朝中之人向來是牆頭的高草搖擺不定,見蕭家落到這種地步家產府邸奴僕又都被悉數收了去……太師府被封,家產被抄,貴妃蕭容被打入了冷宮,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一場繁華富貴風流雲散。人都曉得樹倒猢猻散的道理,眼見蕭家這顆大樹兩年來漸漸枝葉稀疏,接著飄零敗落,有識之士早就走的乾乾淨淨了,至此鉅變忽起,連個說情的人都沒有,況且皇帝被蕭容害得到如今還臥床不起,這情又如何說法。
蕭諫帶著妹妹操持爺爺奶奶的後事,沒有人敢來幫忙,只有丁無暇敢隔三岔五過來幫他處理事情,瞧情形偷偷摸摸,看來也是瞞著父親來的。抽空還給他塞了一張銀票,第二天卻不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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