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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便站得遠遠地深施一禮,道:“姑娘,婚姻之事,本是天定,想來你我無此緣分,我自不能強求。我二人並未拜堂,今日所有堂中賀客均可作證。你的嫁妝等物,我會著人給你送回去的。回頭婚書等物隨嫁妝一併退還,不會耽擱了小姐以後另覓如意郎君。你這就回家去吧。”
柳珠玉哽咽不語,正僵持間,唯恐天下不亂的蕭窈跟了進來。蕭窈有蕭家孩子們顯著的特徵,身形窈窕修長,膚色牙白,柳眉鳳眼,美麗潑辣,雙手一叉腰做凶神惡煞狀:“你要不願嫁,就快些走,也別耽擱我哥接著給我找個好嫂子。哼,有著梧桐樹還怕招不來金鳳凰,稀罕的不輕!”
蕭諫橫她一眼,低聲道:“住嘴!”向著柳珠玉再施一禮,道:“請小姐這就回家去吧。”
眾人沉默了片刻,柳珠玉在丫鬟奶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往外走,待走過蕭家兄妹身邊時,蕭諫拉著妹妹往後退了一步給她讓路。柳珠玉慢掠秋波,看了他一眼,卻忽然間一呆,接著重新掩臉大哭:“我的命好苦啊!好苦啊!”
蕭諫詫異,忙又解釋道:“我去和爺爺奶奶說,此事就此罷休,決不秋後算賬,小姐請放心回家。”
柳珠玉卻扶著門柱哭個不停,蕭諫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僵持了半晌,卻見那小姐忽然又一摔衣袖,在眾人的擁簇下走了,隱隱地聽到“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命好苦啊!”的聲音傳來。
蕭窈忽然冷笑起來,道:“哥,她後悔了!”
蕭諫道:“瞎說,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蕭窈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正眼看他,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她本來是下決心想走的,結果看了你一眼後,明顯驚呆了,然後就不想走了,想等著你挽留她來著。可你接著攆,她只好又走了。”
蕭諫懶得搭理她,只是低頭不語,失魂落魄沮喪無比,卻聽丁無瑕在門外道:“窈窈說的有幾分道理。也許柳家小姐見了你這天姿國色,真的起了後悔之心呢!要不要我去替你把她追回來?我打賭她一追就回!”一邊說一邊走進房來。
蕭窈道:“我也賭她一追就回,我押五兩銀子!”
丁無瑕笑道:“我押十兩銀子!田田,你押什麼?”
蕭諫怒道:“你們別拿著我下注!人家碰上這樣的事情,心裡難道不煩?你們倒一個個幸災樂禍的!”反身氣沖沖地拂袖而去,丁無暇撈了一把沒撈住,這次是真讓他跑了出去。
這一跑就跑到了秦淮河畔。
秦淮河畔薄霧輕雲,有畫舫夢一般輕輕溜過,撒下若干零碎的笑語。蕭諫呆呆地看著,想起來柳姑娘撞柱前咬牙切齒的一句話:“至死不嫁貳臣之後!”她聲音很低,很快,當時滿堂喧譁笑語中恐怕只有攙扶她的喜娘和蕭諫聽見了,蕭諫當時聽呆在那裡,她撞柱竟然也忘了去拉。
蕭諫的爺爺蕭潤,不但是個貳臣,還是個奸臣。早些年和梁飛將軍聯手,跟著當朝的大皇子高鴻在東齊朝中興風作浪,害了不少人。三年前高鴻和梁飛出徵南蜀,蕭潤落了單。這倒罷了,不巧的是大皇子一走,二皇子張狂起來,有一次在宮中瞧見去探望貴婦姑姑的蕭窈,想娶回去做側妃,二皇子已經有了王妃,是當朝右丞的大女兒。
蕭潤當時拗不過情面,差點吐口答應,蕭窈另有意中人,卻是不願意。蕭諫護著妹妹,更是死活不允,言辭鑿鑿地道:“寧做天上孤鳥,不做地上妾小!我妹不給人做小!”二皇子帶著重禮來府上幾次都被他不冷不熱地擋回去了,害得這幾年二皇子對蕭家甚是不滿,經常在背後使絆子害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蕭諫都知道,但爺爺是他的親人,親人的壞,有時候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蕭諫怔怔佇立半晌,心中一陣酸楚湧起,蹲下身去,埋頭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想:“照這麼下去,我這輩子是娶不上媳婦了,我總不能真的去強搶民女吧?”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哭累了,偏生悲從中來收不住場,有氣無力地哽咽著,這時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茫然抬頭,見身邊站著一個青年男子,看來有二十五六歲,身著寬大的黑袍,深紫色的衣邊。相貌極美,兩隻黝黑的眼珠盯著他看,滿眼俱是好奇之色。河邊停了一隻船,瞧來是剛從船上下來。
那男子見他抬頭,便問道:“你哭什麼?怎麼這麼傷心?還是哪裡不舒服了?用不用我給你看看?”他身後跟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手中提了個藥箱,同樣滿眼疑惑地看著蕭諫。
蕭諫道:“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心裡難受,就哭起來了。”
那青年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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