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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緩緩地道:“我說,我小時候看你們老吵架,以為你不喜歡我娘呢!可我發現原來我錯了。爹,我因為我孃的事情,跑出去十年不願回來,流落江湖,顛沛流離。後來我在外面結識一個人,我跟他說了你們的事情,我說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就那樣當著我的面,一箭射死了我娘。可是他告訴我說,心狠的不是活著的人,而是死了的人,說我娘曾經是江南五大堂的肅仙堂主,武功應在爹爹您之上,那一箭,她完全是可以躲開的,可她竟然不躲。後來,我就明白了。果然心狠的人都是一樣的心狠,死的人他只管自己死了,解脫了,丟下活人他就不管不顧!您後來一直生病,我想著也許你心裡還是很愛護我孃的,只是牽涉到兩國之間的紛爭,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對嗎?”
高幟顫聲道:“你今天跟父皇說這幹什麼?”
舊事
高淮含淚道:“我知道說起娘,爹爹會很難受。可我不得不說。南楚作為我孃的故國,被我們東齊滅了,可是南楚許多的舊王孫,許多大臣家的孩子,當時都被俘虜了,打入奴籍,為奴為娼,為人所不齒。南楚的舊國民,始終比東齊的國民低人一等。如此這般,我不能說爹爹有什麼過錯,畢竟祖宗留下的規矩,對待戰敗國的俘虜,就是這般模樣。可是我孃的在天之靈,必定不能心安。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同樣愧疚於心……”
他抬頭,看著高幟道:“爹,我這三年明察暗訪,南楚舊人還有一千三百四十餘人過著這般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們如今也是我們東齊的臣民,您下旨恢復了他們的良民身份可好?這也是廣施仁德,造福百姓的事情,您說呢?”
高幟道:“你是昨天看到了南蜀的俘虜,有感而發吧?”
高淮也不否認,道:“我早已有這個念頭,昨天看見了南蜀的俘虜,更堅定了決心。”
高幟微微擰眉,道:“如果廢除了南楚諸人的奴籍,那麼這次南蜀又該當如何處置?將來朕還要打下北燕、趙國,屆時又該如何處置?”
高淮道:“自然要一視同仁。”
高幟不語,只有石頭城上清涼悠長的風掠過一叢叢的綠樹,松濤陣陣,木葉芬芳,城外的江水拍打著石壁,發出輕微的響聲。
高淮臉色沉寂,無聲無息。過得良久良久,高幟微低頭,用衣袖替高淮拭去了淚水,道:“淮兒,你從外面回來這三年,對誰都冷冷淡淡,父皇初始以為你因為你孃的事情,對父皇心存了怨恨,可後來看著,似乎又不是這樣,你對跟著你在外流浪十年的侯天翔他們幾個,也同樣的冷淡疏離,莫非你生來就是這樣的性子?還是別有緣由?可父皇記得你小時候是很好的一個孩子。今天聽你這一番話,才發現我兒的心和小時候還是一樣的,還是和你娘一樣善良。”
“你孃的事情,父皇從來沒有和你提起過。你娘是南楚的公主,我們東齊和南楚曾經以淮河為界,劃江而治。那時父皇和你舅舅,就是南楚當年的國君爭奪蘇北的土地,結果父皇贏了,但你舅舅不想出讓那塊地,說通了咱東齊朝中的許多大臣,想讓公主過來和親,兩國和平共處,停息戰火。當時父皇剛登基沒多長時間,可扛不過這些老臣子,被迫無奈答應下來,但是捨不得唾手可得的國土,心裡卻很憤怒。所以從你娘嫁過來,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可她呢?呵呵呵,她也沒給過我好臉色,我們兩個誰也不搭理誰!但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子,從來不在我這後宮裡惹是生非。因為和江湖上的人有勾結,和那個什麼江南五大堂的人拉拉扯扯的,經常悄悄地溜出宮去玩兒,還以為我不知道。實則我每次都知道,看她回來後那容光煥發的神采,我嫉妒了,我實在氣不過,我就去找她,威脅她說你兩年內給我生不出來皇子,我就接著打南楚去。”
高淮伏在高幟的膝上,聽到這裡微微抬頭,看著高幟笑了一笑,卻不知父皇為何說起了從前的舊事,對自己提出的廢奴之事反倒不回應,想來是別有深意。
高幟伸手輕撫他長長的烏髮,接著道:“我一邊威脅她要她給我生皇子,一邊卻故意不理她,她自己如何生得出來皇子呢?我想讓她來求我,可她不來。結果僵持了很長時間,兩年期限越來越近,她害怕了,把我騙到了她的中宮,給我……呵呵呵,給我下了藥,我就順水推舟地留在了她那裡。”
高淮臉色一僵,低聲道:“下藥?和……蕭貴妃一樣嗎?”
高幟道:“是啊,和蕭貴妃一樣,可蕭容她怎麼能和你娘比?哼!比不得的。第二日我們醒了,當時都很年輕,都很尷尬,我起來就走了,連著一個多月不好意思去見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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