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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悅耳。
南容睜大了無神的眼睛仔細地聽著,道:“令堂……”既愛收落花為食,又費心思建成這樣的亭子,想來是一個風雅聰慧的女子。
風蓮低低道:“我母親一點武功都不會,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父親常說,母親好音律,善針黹,溫柔嫻雅,嫁給他很可惜。”
雖然父親說母親嫁給自己很可惜,但說這話時眼裡也總是掩不去的溫柔之色。父親說過江湖子弟浪蕩飄搖,慢慢便會開始嚮往安寧平靜,心在外漂泊久了,總是會想回家去的——回家時有一個人在等你的感覺很好。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然而在風蓮看來也並非必須,情愛二字……想來並不是那麼重要。
這個念頭閃過,他卻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南容。南容長得清秀,帶著稚氣,娃娃臉看起來十分柔和,又只十四五歲,原本便還是不易辨男女的年紀,他十七歲,即便痴於武學,也該是初識□的年紀,加之日日相處,起了綺念也並不足為怪。
何況情愛——想來確實不是那麼重要的。
他呆呆地看著亭外雨簾,胡思亂想了許久,南容在石桌上摸到了酒壺,往兩個酒杯裡斟滿了,一口喝乾自己面前的,手頓了一下,皺眉道:“居然不是那種自釀的米酒了。”
“呃……”風蓮尷尬了一下,道,“隨手拿的,沒有注意。”
“可不能在這點上欺負我看不見。”南容展開了扇子,朝外面揮了揮,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模樣?你當初答應了一起去看那十里梅花時要將那奇景講給我聽,如今左右無事,來,先練習練習。”
風蓮又是一陣尷尬,他拙於言辭,更不懂什麼詩詞歌賦,一邊後悔自己當年為何要誇下這樣的海口,一邊乾巴巴地道:
“外面是這樣,雨下得不算大也不算,接一滴來看的話……”他說著當真伸手出去接了一滴雨珠,才繼續道,“也就指甲蓋大小罷。”
南容笑出聲來,又斟了一杯酒飲下,揮手道:“繼續。”
“地面已經盡溼了。亭子旁邊的石階縫隙裡原本就有苔蘚,現在更綠了些……差不多……”他蹲下來用手比了比,“就是半個手掌那麼大罷。”
“嗯嗯,很好,非常詳盡非常形象,繼續繼續。”
風蓮惴惴不安地看了南容一眼,見他果然是笑著在等,便繼續環視著四周,道:“亭子四周種了一些芭蕉,比我再高一半。下著雨,看起來便鮮綠許多,還有幾株杏樹……比芭蕉再要高一半,杏花已過了花期了罷,所以沒有花了……這些杏樹大概是不會結杏子了。”
“你正對著的是一棵杏樹,有一點歪脖子,風不太大,是以也就樹冠上的細小枝幹細微地搖了搖。再往右一些栽了一叢竹,只有指頭粗細,比杏樹矮一些。這些年沒什麼人照料,枯了一半。聽說竹子是會開花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有一種葉子一片一片狹長的矮小草木,不知是什麼東西……”
“前面有個小坑,裡面積起了水。說起來便是那個……滴水石穿罷。”
“雨停了……”
風蓮喃喃地說了句,“還要把雨停了什麼模樣再講一遍麼?”
南容卻沒有回答。他回過身去,南容趴在石桌上,身體微微起伏,竟然已經睡著了。風蓮不禁微笑了一下,上前輕輕將他手裡攥著的扇子和劍收好,把他抱起來,大約是喝多了酒,他臉頰都泛著紅暈,鼻息沉沉,睡得很是香甜。
輕聲叫了一個下人去告訴車伕不用再等,明日再來接小王爺,風蓮便抱著南容回自己臥室。幸而雨已停了,兩個人這個模樣回去總算不用被淋溼。將南容放到床上,脫去了鞋襪,蓋上被子,風蓮看著他露在外邊的腳掌,鬼使神差地便伸手握了握。
畢竟是小王爺,從小養尊處優也不用多走路,南容的腳看起來竟然比他那滿布細小傷痕的手要細膩光滑得多。他身量還小,腳便也不算大,在身材已經接近成人的風蓮看來還是十分小巧。他玩心一起,便脫去自己的鞋襪,拿自己的腳跟南容的腳心對了腳心貼在一起,他的腳比南容的大上了一圈,腳趾也長出很多。他腳底有些繭子,在南容柔軟細緻的腳底面板上輕輕摩擦,南容似是覺得癢了,含含糊糊地說了什麼,將腳縮回了被子裡。
風蓮將把他的頭也蓋住了的被子拉下來一點,南容睡著時看起來分外乖巧,呼吸起來還帶著微醺的酒氣,暖暖地噴在他臉上
忽然想起了南容在自己頭上插的物事,抬手拔下,卻是一根烏沉沉非金非玉的簪子,打磨得通體光滑,黑亮溫潤,只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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