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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疼,越是恐懼,呂贏越是逃避。
沒用的東西,最好永遠也別出來!
翕也覺得疼痛,可是他並不在乎,這本就不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已經成了肉糜血汙,他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布條是鮮紅色的,他將護甲套上,半點也看不出端倪,原來如同毒藥的這種血腥氣息,他現在不但嗅聞不出,也沒有任何感覺。而他原本的靈性,隨他獲得的血肉而重新帶給他力量,只是和從前不一樣,混雜了仇恨憤怒。掛起長劍,他走出門去。
雨還在落,趙無恤飛馬而回的時候,半路卻碰到了一群流民,那正是被戰火牽連,出來逃難的越地百姓。無恤早已換了平民裝束,裝做無意,向一個老漢打探訊息。
老漢滿臉愁容:“盈川離萊溪也不過十幾裡地,早已經給軍隊佔了,我們這是到六代原去,聽說那裡一時還打不過來。”
趙無恤知道六代原的平關是州守公孫齊駐守之處,他本是宗室,與越西君素有往來,交情甚厚,他不知道有沒有接到那份詔書,不過如今這時候,恐怕也沒時間先聯絡此人,還是趕去聿城更緊急。
他跨馬賓士,便見前面有一個哨卡,正在檢視來往流民,只要見到青壯漢子,就拉到一邊。趙無恤見慣這拉役夫的陋習,策馬前行。
軍士見這人大刺刺的走來,倒也不敢造次,趙無恤手擎令牌道:“軍情緊急,得罪了。”也不下馬,徑自闖了過去。軍士要攔阻,奈何煙雲驄神俊,閃電一樣去了。
跑不多時,又見一道關卡,這卻有了籬笆,軍士也多了幾倍,萊溪已近,只在咫尺了,趙無恤心裡也不禁著急,他擎令牌欲過,軍士左右用長矛攔住,大喝:“此地戒嚴,任何人不得打此過!”
趙無恤一皺眉,問道:“你們是何人的麾下?”
“你,你又是打哪裡來的?在這裡呼喝?”一名小吏趾高氣揚問道。
“吾桑丘趙氏,奉大司馬令,要事在身,快快放行!”他的令牌是大司馬令,軍士一望可知,但是那小吏嘿嘿冷笑一聲,道:“給我拿下了!”
趙無恤一驚,帶馬回步,喝道:“大膽,大司馬令在此,你等還敢放肆!”
小吏又是一聲冷笑,道:“當今大司馬乃是慶舉大人,他的令牌,可不是這樣的!左右還不快給我上!將這奸細拿下!”
趙無恤心道一聲不好,知道此處的軍士,原來都是奸臣一黨,聽他們的口氣,那作亂的慶舉已自封大司馬,實在大膽妄為,而見這裡的情勢,難道那賊人竟已經控制了一部分軍隊,正對邊關守軍戒備?這樣的危局卻是他事先想不到的。
慶舉這樣飛鷹走狗的弄臣,擾亂了奉邑,但是量他的本領,根本安撫不了朝廷。只會叫時局一片混亂而已。沒想到他能將軍隊派到這裡。而越國各關守軍中,又有多少已經歸順了那賊子?又有多少是欲勤王救駕?更有誰人,會想起擁戴那個廢黜的呂贏呢?
趙無恤不及細思,軍士已經擁上前來。矛戈耀目,呼喊一片。
夕陽如血,今日沒有下雨,可是那潮溼的空氣,將每個人的氣息,都壓得低沉。
鳳琅集合兵馬清點,原本大司馬殘兵,加上幾路守軍,湊不齊三萬人眾。
聿城百姓逃得十室九空,留下的老弱,還需要分兵護持。幫忙勞役的百姓已經被鳳琅全部遣散,守城軍士連日疲憊,既要守衛,也要在城中勞作,更讓軍士頗多怨言。趙無恤遲遲不回,大司馬強自支撐,在廳中坐鎮,雖然聿城糧草充足,但是援軍遲遲不到,人心散亂。
種種,今日卻是應敵決戰之時。
鳳琅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宿將,在隊前,指揮有度。
這時候一個紅色戰袍的人影,出現在眾軍士眼前。
一位青年站于軍前。
他身上的戎裝閃閃生光,風中血紅的披風獵獵做響,俊美的臉上,有一種天生的肅殺威嚴,顧盼掃視,目光所經之處軍士們不由精神一振。
呂贏高亢清朗的聲音,傳向四面,他道:“……眾位想來都不認得我,這也並不奇怪……我就是那個被廢黜的國君,公子贏,做為囚犯,押解路經這邊關……國詔上有我的罪名,一樁樁,全部所言非虛,贏少不更事,荒唐脫略,是越國罪人,萬死不贖,”他不理會眾人的騷動,繼續道,“可贏亦是行越國人,是呂氏子孫,如今國家為他國侵辱,危在旦夕,贏願以此罪身,挺身於陣前。眾位皆是越地子民,皆人子,皆有姊妹父母,吾如今乃公子贏,贏為吾弟吾君牧而戰,保國衛民,與眾同生死,不敢怯懦,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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