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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又有兩國間信義問題。眼看再延誤下去,好好一個尚子驍非毀了不可,他只能先搪塞了使者,將呂贏帶去內室,如今不再是簡陋農舍,而是一間小閣,他讓這驚魂未定的公子坐下,審視了半晌。好容易那煞星睡了,難道又要主動喚他醒來?那真是天大的麻煩和冒險。
可是解藥之方也只有他知道。
鳳琅打發完使者,將那隻金盒拿了進來,憑他胡攪蠻纏的手段,從使者手裡先騙來,自然不是難事,這時候他的神色也十分為難,對趙無恤道:“這是雲楚的國寶千年冰石中的物件,那畢環還真捨得,竟二話不說,就傳諭將這國中遇暑不化的奇冰鑿開了,將商羊碎片取來。”
趙無恤揭開金盒,裡面是一塊結實凍著的土塊,與他趙氏所藏的要大了一半,黑沉沉泛著寒氣。
這物被珍而重之的放在正中。
“那畢環真以國士待子驍!經此一事,子驍少不得要為雲楚效死,這實在不是行越之福。”趙無恤不禁感嘆。
鳳琅撫著下巴,也感慨道:“很是難得;這雲楚的‘金盒救將’,恐怕會與咱家行越當年的‘玉斗逐賢’一同名留史冊,只不過人家那是美談,叔叔家的卻好似是件慘事……”
無恤橫了他一眼,鳳琅立刻轉身溜走:“吾操練孩兒們去了。”(此人以此稱呼麾下軍士)
趙無恤轉頭看看身邊的人。他還驚魂未定,只把手互相握著,彷彿這夏初清晨很冷似的。
趙無恤不忍再勉強他,只能將商羊收了起來。
這時候,一人請見,來者是博要奇。
趙無恤知道這樣的山野俠士另有異能,急忙出來說話,博要奇面色複雜,恭謹地行了禮道:“趙將軍,借一步說話。”
趙無恤與他到了內室。
“聽說雲楚使者來討解藥,說是以國寶來換,不知是否有這回事?”博要奇鄭重地問詢。
趙無恤道:“正是。”
“那雲楚國寶的來歷,將軍可知?”
趙無恤見這位俠士彷彿知情,便道:“博兄請說。”
“起死回生的靈藥根本不存在,否則也不會將這物來換他手下將軍的性命了,那物叫作商羊,是不吉利的東西,雲楚國君求得千年冰石,原是為鎮邪啊!”
趙無恤詫異道:“博兄是如何知道的?”
那博要奇道:“我是山野之人,奇聞逸事知道的多些,尤其口耳傳說的古事,老者們傳去,一些是無稽之談,另一些不說有道理,卻有來由。”
趙無恤道:“敢問博兄此言之意是……”
“將軍啊,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解藥給不得,商羊也收不得,你可知道這物的禍患多麼大麼?我少時聽聞,雲夢山腳下有一塊石碑,幾位老者守其一生,奈何之後雲楚襲擾,最終那地方給毀去了,石碑上說道百年前行越一樁舊事。”
趙無恤問道:“難道是傳說中的裔公碑?”
“將軍果然博學,知道這一段經過。那麼其中內容可知曉?”
趙無恤道:“只是行賈時偶爾聽聞,不知詳細。”
“相傳成周封王於行越,後此地曾出現一位賢君,行越強盛非常,中原為之側目,其時成周天子更將女兒聘之。不過後來不知為何,成周天子約諸侯來伐。那時行越敗落了,商羊原先是咱們越國的寶物。戰亂一過,雲楚佔領我國雲夢以北大片土地,商羊被奪去,在傳說中何人得此物,就能稱霸一方。因此雲楚多少年都拒不歸還。”
“如此的大事,卻為什麼行越竟很少能聽聞。”趙無恤思慮道。
“將軍是能見事的人,自然明白,那一定是因為當國者刻意掩沒了的了。依要奇的見識,這樣做很對。能保行越平安!”
趙無恤道:“這樣事情就明白了。商羊不祥,又如何不祥法?”
博要奇搖頭道:“這就不得而知的,連此物到底什麼模樣,常人都很難知道,大概只是個傳說吧。”
趙無恤心道:這不是傳說,乃是事實。既然當初它能攪得天下動亂。此興彼亡,難道如今再出世 ,就不會再做亂麼?莫非……
“將軍,千萬不可收此物,”博要奇道,“行越自百年前開始,就一直有這樣的傳聞,商羊現,必獻王家,後半句乃是:王家得,得之能霸天下。”
“大逆……”趙無恤面色陰沉下來。
博要奇哀慼地搖搖頭:“如今再不是天子做主了。誰不想做這天下霸主?幾百年前的大逆,如今卻是激發雄心的預言。”
“無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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