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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侷促,心口一顫便驀地避開了眼光。
宣於宴定神,然後說道:“姑娘請繼續。”
女子笑答:“好在先生雖然花心,但遇上命中之人之時,便會將心收回來。先生的情路雖偶有坎坷,但與他人相比,實在要順不少。只是先生命中……有一挫折。此劫若能順利過了,命途便是無恙的。”
“挫折?什麼挫折?”宣於宴不解地問。
“關乎身家,只是小女子,也看不真切。那挫折,似乎與姻緣有關。”
“關乎身家的……挫折……?”他原本玩鬧的心緒倏地停了,只因這一句,輕易地勾起了他的思索。
女子明媚地笑:“先生,謀事在人,當危難來時仔細應對,凡事都不足為懼,命數亦有調轉的可能。”
宣於宴舒展了眉頭,笑容變得輕鬆:“是麼,那便謝過姑娘。”
女子唇角一勻,輕輕一躬便對身邊的鯉說:“先生,輪到你了。”
一旁的鯉安靜地點點頭,然後接過她遞來的東西,閉目仔細地搖著那竹筒,直至聽到兩枚細籤掉落的聲音。
這一次,女子卻沒馬上去拾那籤,在鯉睜開眼之後,她依然帶笑地凝視著鯉的面龐。
鯉存著幾許疑惑,出言問她道:“姑娘……怎麼了?”
“二位的面相真有意思,”她說著,天真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遊移,“若是一男一女,倒真像是一對兒呢。”
鯉突然愣住,然後將視線轉向身邊的人,而噴笑出的宣於宴聽了,霎時轉頭對鯉丟擲的一句就是:“這回玩笑可不是我開的啊。”
見他不可遏止地笑著,想起火夜那時,他在這街市上開口就叫他“夫人”的玩笑,鯉的面色格外陰沉。
怕了他的神色,宣於宴憋著笑對身邊的女子說:“姑娘快看看那籤吧,你要是還不解籤,我恐怕得被他瞪死。”
女子笑得分外明朗,連著說“是是是”然後便伸手去拿那籤。
而後她看著,凝眉思忖了半晌,終於開口說道:“先生,你這……”
豈料這時,突然從街市一頭傳出了一箇中年男子暴躁的喊叫聲,打斷了女子的言語。
那市井中的男子大腹便便,氣得心急火燎地直直地向他們跑去,且指且罵道:“你個臭丫頭,怎麼又跑出來招搖撞騙了?!”
“哎呀!爹!”女子突然花容失色,也不管兩位客人與手邊的器具,頓時扔了拔腿就跑。
“這……”面對著眼前的場景,宣於宴和鯉陡然愣在了原地。
這時只見男子怒不可遏地跑得滿頭大汗,大聲嚷嚷道:“站住!女孩子家成天拋頭露面的,怎麼教訓都不聽!虧你大姨還成天給你說親呢,你這樣,誰敢娶?那家的小子哪裡不好?你怎麼偏就不願意?”
“誰叫我就是不喜歡呢?我才不相信命數就是如此!爹要是喜歡,爹去嫁!”女子跑開時並不在意,也不惱,反而銀鈴般地笑著,回身應答。
她突然想起了方才的主顧,因此跑著的同時,將手撐在臉旁對鯉大聲笑著喚道:“先生,要記住,否極泰來,否極泰來啊!”
宣於宴見了那滑稽的一幕,沒忍住唇邊的笑。
“倒是不用花錢吶……甚好甚好。”他打趣著說。
只是鯉卻因她的那句話,悵忡久矣。
第38章 命數(六)
火夜之時,因塔中人多,他們並未去登。而今日來往於湖畔之客寥寥無幾,加之冬日的湖邊時常有風,因此登塔之人極少,即便上去一會兒,片刻之後也就下來了。
而鯉和宣於宴,此時正立在高塔頂層,憑欄而眺。
在那裡可以清晰地看到湖中的島嶼以及湖畔之景。
風景有些蕭索,岸邊的枯枝恣意延伸著,參差而繚亂,水中沉澱著長空裡的靛藍,攜著一片片流雲,在倒影中走出輕悄的模樣。放眼望去,畫面清淡而空曠。天空太遠,一塵不染。
清風過境,漾起了白衣勝雪的少年,絲綢般的長髮。
一縷青絲隨即輕輕捎到了他絳色的唇角,在那裡停駐著,而他自己,並未留意。
他身邊的公子向他輕輕伸過手,將那細發,用手指輕輕勾了下來。
鯉這才意識到了,於是清淡地笑了一下:“多謝公子。”
“這裡風大,你冷嗎?”宣於宴笑著問他。
他搖頭。
公子說:“可惜冬日之景,太過寂寥了。”
他淡然抿唇,細聲說道:“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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