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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子起身,而後心生慌亂的辛垣煥連忙跟著站了起來。
他舉足欲走,是故情急之下,臣子只能無禮地牽住了他的衣袖。
“長公子……臣斷然沒那樣想過,”辛垣煥誠懇地,壓著躁動的心緒對那不回頭看他的男子說,“臣只是沒料到長公子會這麼做,所以覺得詫異而已……這絕不是……對長公子有所忌諱。”
“如何,你都能自圓其說……我不怪你,這本就怪不得你。”宣於靜央依舊不回頭,音調低沉。
辛垣煥心中一緊,半晌思定,而後抬眼。
“長公子……失禮了。”
一語方歇,辛垣煥扯過他的長袖,一步上前便近了他身,伸手引過他的臉頰,然後,將唇輕輕貼了上去。
宣於靜央霎時怔在了原地,驚詫得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應對著眼前錯愕的一切。
辛垣煥的唇很涼,儘管溫軟,卻不著幾分溫度。他只是輕輕地吻在他的唇上,剋制,而甚至可以說是有禮地,在短暫地攫取了對方的芬芳之後一觸即分。
結束了那淡得如同從花瓣上滾落的露水般的吻,他看到了宣於靜央詫異未已的眼光。
須臾,辛垣煥定了定神,而後深深地注視著眼前的人,憂慮地顰眉,輕聲念道:“如此……長公子,相信臣了嗎?”
第36章 命數(四)
雖在冬季,那一日的日光卻分外濃烈,籠在人身,便薰出淡淡的暖意。
在難得的好晴日裡,鳴蟬忙得不可開交。
辛垣煥入宮之後,三公子府上上下下的事宜主要由他佈置。雖則他跟在辛垣煥身後學了好幾年且為人聰穎靈秀,但事情真正交由他手之後,依然難免出錯。雜事太多,是故他又分身不暇。
辛垣煥不在身邊,他本就有些忿忿,加上被一堆雜事左右,這時他的心情,便格外暴躁。
是故見到正往鯉的臥房走去的悠閒的公子宴,直性子的他,話突然就炸開了鍋。
“公子,原來你平日就是這樣把所有事情都扔給辛垣先生,然後自己去外面逍遙快活的嗎?你知道這樣先生會有多勞累嗎?我才接手幾天就已是焦頭爛額了,你卻還成天優哉遊哉地四處閒逛!但凡公子肯動手做些事,我們這些下人也都不會累得那麼要死不活。可別說我成天只會亂嚷嚷,這可是風氣使然,人人都說三公子府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他突然爆發出的一堆怒氣與怨氣,令早已習慣了門客們的無禮的宣於宴無可奈何地回身,翻了翻眼珠子,之後挑眉而笑:“鳴蟬啊……我叫你平時多學學煥,是讓你學他手段和學思上的厲害,不是嘴皮子上的。更何況你也該多磨練磨練,煥不過才去了幾天而已,你就做不過來了,那等他回來你豈不被他笑話?”
“先生才不是那樣的人。”他忿然而斬釘截鐵地說。
“好吧,我是,”他戲謔地笑,滿臉都是玩笑的神色,“反正你的辛垣先生,一般也不捨得教訓你。訓斥你的事,只能由本公子自己做。”
“什……什麼我的辛垣先生?!”鳴蟬一聽他的措辭,霎時緋紅滿面。
見了他的反應,宣於宴笑得更是興味盎然。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若想他了,可修書一封,我入宮之時,可為你做個順道的信使……哎呀,你看看天下,哪有我這麼好的公子。”他自詡地說著,那邊聽著話的人卻又羞又惱。
“什麼想他了?不過三個月而已,三個月過後,先生不就回來了麼?”
“那可不一定,”宣於宴煞有打趣的興致,於是詭秘地一笑,對他輕聲說道,“鳴蟬,你可知道,王兄若是選定了他留在身邊,那他可就是朝中之人了,自然不會回來。而且就算不是……如今宮中那麼多年輕美貌的女子正圍著他轉,他會願意回來?”
鳴蟬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直直地嚷嚷:“先生說了會回來就會回來的,而且,他才不像公子,有女子圍在身邊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宣於宴哈哈大笑。
“鳴蟬,我看你是年紀太小。居於宮中且年輕英俊的男人有幾個?那些未經世事的宮女見了煥,會暗地裡心花怒放成什麼樣,我可想象得出來。還有那些不受寵的妃子,聽到有人來,總會無心地留意。她們可比你寂寞得多了。而且你別忘了,煥是個男人,跟你這種男孩,可不一樣。”
鳴蟬聽了便是激憤莫名,不平地直喚:“才不會如此!公子盡說些唬人的瞎話!”
“是不是瞎話,三個月之後你就知道了。”他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