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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靳玥如芒在背地釘在了原地。
正在這時,靳玥的眼光突然掃到了在宣於宴身後的鯉身上。
他霎時,沒有抑制住眼中的錯愕。
視線與靳玥對上的那一剎那,鯉倏地有一種被刺到之後,心口緊縮的感覺。
靳玥的唇角輕輕顫了一下。
“是……鯉?”
靳玥那麼一說,鯉和宣於宴,都感覺十分驚訝。
他知道這是鯉,那麼便有兩種可能。一則鯉的身份的確是靳玥洩露的,二則宣於靜央與鯉的事件一經鬧出,靳氏之人果然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
靳玥此言一出,便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他分明可以假裝不認識他。
是故有些事態心知肚明,宣於宴覺得不需再隱藏什麼,於是他突然端正了聲調,忽地問他:“議郎,這麼說,你靳氏果真……知道鯉的存在了?”
誰知這時,靳玥的回答卻出乎他倆的預料。
靳玥狠狠地咂唇:“他們如何,與我無關。請公子不要把微臣與他們相提並論。”
宣於宴愣了半晌,而後卻笑:“你們不是一家人?如何不相提並論?”
豈料靳玥隨即反詰:“那麼同樣身為公子,敢問三公子是否願意與二公子相提並論?”
宣於宴霎時怒道:“你……!”
“所以公子是……可以理解的吧?”靳玥突然笑得有些淒厲,一字一字地咬著音,說道,“那個家族究竟如何,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宣於宴和鯉並不知道靳玥與靳氏的關係,更不知道他背後的事。
因此在他們耳中,這話來得突然,且令人無法措置。
是故宣於宴輕咳了一下,不得已地打了個圓場:“看來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靳玥沒說話,卻撩起眼睫望了駐足於一方的鯉一眼。
然後他問:“公子……長公子果真要大婚?”
背後的宣於宴冷冷地笑了一瞬,回答:“都已經籌備快半個月了,還能有假不成?”他說話時,從斜睨的眼神中遞出了蔑視與忿然,心裡念著:“恐怕正是你與楚桐夫人做的好事,才致使事情走到這一步來。”
豈料那個面容倦怠的少年忽而黯淡了神色,低聲說道:“是嗎……其實都是可憐人……這天下到底有多少人……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宣於宴無法理解眼前的男子錯落的語言。
能夠對露草色的深衣有如此明顯反應的人,必定與此事脫不開干係。
但他不解。
不解何以理應是為罪魁禍首之一的靳玥,會突然為自己陷害的人表露出同情,及一種感同身受般的情感。他分明如此笨拙,不懂得隱藏自己。那麼難道他此時的落寞與同情,也是真的?
靳玥不是宣於宴所能理解的人,而一旁的鯉,也完全無法洞悉眼前之人的真實思想。
末了,靳玥結束了三人之間奇異的靜默。
“不知公子是否還有要事,若無要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他說著的時候甚無神采,宣於宴回過神來之後,也遺忘了一開始見到他時,內心的劍拔弩張,於是微微頷首。
“如此……微臣告退。”他推袖而行,然後虛空地躡過了燈籠的細骨。那單薄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漸漸隱去,彷彿空靈的落英。
第44章 夜遊(三)
“這個人,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無端而莫名。”與鯉在河畔走著的時候,公子宴擰眉說道。
鯉一直抿唇不言。許多內幕他並不知曉,關於靳氏的事情,他一聽便會縮起自己的神經。
“算了,這種事,回去再想吧,”宣於宴搖了搖頭,而後笑著,突然攬過了他纖細的腰肢,“難得和你出來夜遊,怎麼也得快樂一些。”
他最討厭他輕薄的舉止,奈何對方屢教不改,任是說什麼,也不聽取。
於是他輕輕推他,引眉而顰,牽著薄唇說道:“公子……這裡可有不少來來往往的人。”
“嗯?你若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們就去尋一個靜謐之處如何?”他笑得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何意?戀人不就應該親暱一些麼?”他說著,全不在意鯉和他人的眼光,將他的腰收得更緊。
於是惹來了途徑的男女的閒言閒語,以及奇異的目光。
鯉下意識地將臉錯開,不去會逢那些人的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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