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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便毫不費力。只是我尚有猶豫……樊川在宣於氏與靳氏之間搖擺不定,我怕他仍暗中心繫靳氏。”
“長公子,上將軍當初全權擔負罪責,是為還靳氏一個人情,答謝他的知遇之恩。這個人情他已經回報了。他秘密留下鯉而不讓靳大夫知曉,就說明他與靳氏,不是效忠的關係。此外,臣非朝中之人,不知在朝議上,靳大夫與上將軍是否曾相互附和,沆瀣一氣?”
“倒是不曾,他行事頗為正直獨立,”長公子回想了片刻,沉色回答,“樊川在朝堂上慣來沉默,除了軍務,並不過多參與政事,且一概聽從朝議的結果。”
“既如此,”辛垣煥合袖垂首,斂下細長的眼睫堪堪言道,“以臣愚見,樊姬也許是十分適合長公子夫人身份的女子。若不明確上將軍現今的心意,那麼長公子不妨試探一番,派人到上將軍府放個口風,說是自己極有可能選樊姬為夫人。以上將軍的謹慎,如果他與靳氏還有牽連,則必會擔心女兒若嫁到宮中,一朝事發,便會因靳氏而受牽連,那麼他面容中定有片刻猶豫。如若他與靳氏已無牽連,聽聞女兒有望成為長公子夫人以及未來的王后,則定然喜笑顏開。人在遇到無法意料之事的那一瞬間,無法隱藏心中所想,在唸著些什麼,會全然寫在臉上。”
宣於靜央聽聞,猶豫且思考著,念道:“當初宴享,他有讓女兒接近我的意願……若真選定樊姬,依你的方式去觀察,倒是不錯。若能讓樊氏完全對公族效忠而斷絕與靳氏的聯絡,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他說完,忽而垂下眼睫,緩緩勻開了唇角。
“煥……你很懂得察言觀色,審度人心。”
“長公子,臣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那日與父王對峙,若不是想起你說過的話,頭腦混亂的我恐怕早已釀成了大禍,”宣於靜央微微揚起眼,溫柔而憂戚地對他笑,“‘不要過多為自己申辯,要將鯉的身份對政事的影響,以及對大王本身的利害說清,逼迫大王面臨與自己同樣的場景,讓他重新抉擇……’的確……既然父王認定我與鯉是戀人,那末就應該試著讓他體味自己與心愛的女子分離的感受,於是父王終於心軟了……煥,天下的策士與遊說之士,是否都如你一般,是知曉人心的可怕之人?”
他眼睫一觸,然而面容不驚:“長公子,天下的策士與遊說之士在面臨君主時,或許只因一言不當,就會引來殺身之禍,那末為了活下去,必定要學會洞察人心,以至於使這成為一種可怕的習慣。不過……”他回味著對方之前的一句話,有些疑惑地出言問道:“依長公子方才那句話的意思……長公子與鯉……不是戀人?”
宣於靜央的笑容微微停滯了一瞬間。
“我想……不是,或者說,還不是,然而……今後也永遠不會是了。”
辛垣煥有些不解,眼中的疑惑那時仍未散去。
“臣原本還以為……”他踟躕著出言,卻未將話說完。
“以為我與他兩情相悅?”他溫雅地笑,卻又倏地閉了眼,無奈地緩緩搖頭,“鯉很吸引我,他的一顰一笑,總讓我有些莫名地心痛,但我與他談不上了解……相較之下,宴似乎更將他放在心上。”
“三公子……確實如此。所以……偶爾會撞到桌角。”
“……嗯?”長公子一時未明瞭,奇怪地回首看他。
而他只是一笑,繼續恭敬地伸手請到:“沒什麼,長公子請言。”
宣於靜央便斂眉,神色低迴地念道:“其實……如此也好,若宴能好好照顧他……對我與鯉而言,在開始之前就結束,未免是一個好的結局。然而我最終還是害了他……”
辛垣煥淺淡地笑。
“世事不能預料……長公子又何必如此自責。”
宣於靜央不曾回答,將身子轉了回去。
只見眼下的火焰漸次弱了下去,卷著灰燼,灼眼地輕輕翻騰著,瑟瑟地顫抖,好似被人囚禁於股掌之中,無法掙脫。
“罷了,今日不提這些了……”宣於靜央說著,細長的眼睫又低抑下去,然後回眸對他明媚地一笑,“難得我今日想飲酒……煥,你來陪我吧。”
第35章 命數(三)
宮人一併被屏退,是故殿上,只有他們二人。
辛垣煥執盞,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宣於靜央不住地將清涼的酒水傾入口中。
宣於靜央一向沉穩而內斂,嚴於自制,平日裡極少飲酒,遊獵或宴享之時,人們也難得見到他的身影。
辛垣煥記得五年前第一次以首席門客的身份,跟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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