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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像極了那個時候的寧懷宣。
原來這麼古早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但誰都不知道。
小福上來說寧相有事覲見。
易慎怔忡了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寧相是指誰,好像還是寧謹銘。
“在御書房?”易慎問道。
“是,寧相已經在了。”小福回道。
“走吧。”視線裡書房簷角翻飛依舊,但曾經坐在上面並肩望月的人不知去了何處。
易慎走入御書房時,先看見的是那到青色的背影——很多東西都可以變,唯獨寧懷宣的青衣不變,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皇上。”青年丞相朝帝王行禮,感覺到身前的影子從自己跟前經過,未曾停留。
然後他面對著那張書桌而立,聽易慎問起:“寧卿有何要事?”
“江南又值雨季,臣恐水患再生,懇請皇上批准臣下江南視察堤壩修築情況。”寧懷宣一身青衫寧淡,縱然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與生俱來的儒雅從不曾改了半分。
地方之事自然有地方官員負責,何須堂堂一朝丞相親臨督查。更何況江南還有個溫汲,溫小侯長駐那煙花流水之地,有他在,寧懷宣怎麼還會不放心呢?
易慎自然不準。當初好不容易以新君登基之事將這人從江南召回,怎麼就有再隨意放他離開帝都的道理?怕是寧懷宣再走,易慎更對幾位老臣下了狠勁,才有如今寧懷宣當朝輔相的地位——二十三歲的丞相,古來少聞。
“別想著再跟過去一樣偷偷離開帝都,朕下了令,誰都可以自由進出,唯獨寧卿你不行。朕的江山,還要寧卿幫著治理,少了你,朕這龍椅坐得也不安穩。”易慎高坐,看著底下垂手而立的寧懷宣,還是那雙總也深不見底的眼,笑意淡淡的,面對誰都是這樣。
“臣明白了。”寧懷宣道,“如此,臣告退。”
“寧卿且慢。”易慎喚住那正要轉身的丞相,隨手拿起案上的一冊奏摺翻閱起來,道,“朕準備請寧卿留下與朕一同參詳政事,先留著吧。”
“是。”寧懷宣道。
易慎屏退了其餘侍者,就與寧懷宣兩人在這御書房中。
一國之君正坐閱卷,一朝輔相默然靜立,似乎又回到小時候,總看那個小侍讀不順眼的小太子用這種方式讓寧懷宣罰站解氣,這會兒……卻不是生氣。
易慎在專心致志地看奏摺,始終蹙著眉,認真思索著什麼,從偶爾帝王口中傳來的嘆息就可以知曉有些事並不是那麼好辦的,但他不與寧懷宣說一個字,自己執筆,在細想過後給予批覆,然後闔上這一本,去拿下一本。
小福想詢問是否傳膳,在微微開啟的門縫裡卻見寧懷宣靜默站著,側影單薄得連他身後的柱子都看來那麼粗壯結實——可就這樣一個看來弱不禁風的人,怎麼就能抗下這麼重的擔子,在易慎繼位之前就揚名朝堂呢?
寧懷宣感覺到身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便回頭,瞧見小福正看著自己,他便笑笑,示意侍從先退下。
小福會意,又輕輕闔上了御書房的門。
寧懷宣嘴角的笑意在門扇最後關闔的瞬間消失,他終究還是將目光落在易慎身上,隔了這些距離看著。那已經長開了的眉目果然帶著皇家才有的風度,易慎蹙眉的時候也滿是思忖,落筆時一氣呵成,儼然是已經做下決定,果敢果斷。
這才是他期許中的易慎,從當初將《與君書》交付的那一刻起,他便希望那時還驕縱跋扈的小太子有朝一日可以成為有道明君,為民謀福。
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好幾日,當朝天子都是借了與丞相共參國事的原因將寧懷宣留在御書房中,然後置之不理。
一直跟在易慎身邊的侍者說,果然本性難移,易慎對寧懷宣再好,只要不高興了,多少年的情分都是假的。
小福聽見了,斥道:“主子的事豈是做奴才的可以任意揣度肆意談論的!”
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平日與人親近,真怒了一樣有氣勢的,當場就嚇得一干人就此散開,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小福總管這聲勢,將我也嚇了一跳。”
身後忽然傳來寧懷宣帶著笑意的聲音,小福忙退開一步,奉迎著道:“寧相請隨奴才來。”
“皇上不在御書房?”寧懷宣疑惑道。
“是啊,皇上今早下了朝就去了東宮,說是如果寧相過來,就讓奴才領著過去。”小福臉上的笑容在皇宮之中隨處可見,總要溜鬚拍馬,但對著寧懷宣他總也是帶了真心的,畢竟與寧懷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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