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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就這樣有意無意地看兩行字,看看寧懷宣,消磨消磨時光。
寧懷宣垂著頭沒回答。
溫汲見兩人間陡然冷卻下來的氣氛,便道:“懷宣啊,我先回去了,書看完了就給你送來。”
臨走時,溫小侯朝寧懷宣感謝地笑笑,再給了易慎一個怪異的眼光,提步而去,並且很貼心地將書房的門也給關上了。
書架前的兩人站得近,易慎的呼吸有些已經可以噗到寧懷宣臉上,溫溫熱熱的氣息呼起了相府小公子鬢邊的發。
“你跟溫汲認識多久了?”易慎逼問道。
“從小的交情,十六年了吧。”寧懷宣眼底浮動起柔和的光,連嘴角都不知不覺帶上了舒朗的笑意。
寧懷宣的身邊還有個溫汲,易慎居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幾乎日日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少年,竟然還有一個相交多年的好友。
易慎不知,從來不知。在寧懷宣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起,就是他對那個人呼來喝去,凡事以他為先,他的意願才是所有人都必須遵從的,至於那個叫寧懷宣的小子,從來都只是附屬。
恰恰就是今日溫汲那一聲聲“懷宣啊”,言辭間透出的親密昭示了兩人之間多年來的莫逆之交,在易慎的不覺察中悄然進行了這麼長的時光。
“寧懷宣……”易慎叫他,尾音輕得快聽不見,“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那個“我們”,異常清晰。
“十年。”從六歲到十六歲,整整的十年。從易慎對他的嫌棄到如今刻意的討好與親近,十年了,居然就這樣過了十年。
寧懷宣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腦海中閃過十年間兩人相處的片段,都是他遠遠看著易慎的。那個人站得太高了,他觸不到,就只好隔著距離望著,等什麼時候易慎想起來了,就回頭看他一眼。
極其篤定的回答教易慎都不由怔在當場,原來,十年了啊。對著這雙眉眼,十年了,對於現在的年紀來說,已經是很長很長的年月了。
寧懷宣,我們在一起已經這麼久了……
“寧懷宣。”易慎注視著寧懷宣幽深的雙瞳,驀然就想起那一年在荷花池中的小舟上,他看著淺眠的青衫少年的情景。
秋色疏淡,水波粼粼,日光反射著映在寧懷宣的眉間,將那雙濃濃的眉毛映得顏色淡了,卻將眉宇間的倦意襯得更深了。那時易慎就想伸手撫去那些總是流連在寧懷宣身上的像是清愁一樣的東西。輕輕地起身,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湊近了去看寧懷宣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安詳地簇在眉下,日光照來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安寧靜好。
水色清清,緩緩流著,慢慢就將心底萌發的某種情緒淌了出來。易慎靠近那眉目,想要親下去,但那個時候的寧懷宣居然醒了。他就只好立刻縮回身,將方才湧動的情緒壓制住。
寧懷宣,我喜歡你呢。
你,知道麼?
16
16、其實在一起就是這樣(一) 。。。
寧懷宣,我喜歡你。
這樣的七個字從易慎口裡緩慢卻是堅定地道來,每一聲都那麼篤定,用過去的十年作為基石,那些看著討厭的,覺得上心的,統統都留在了記憶裡,最後演變成這樣一種感情,簡簡單單,寧懷宣,我喜歡你。
驚訝得茫然的少年抬頭看著身前的易慎,寧懷宣忽然想起那一晚在東宮的書房裡,他趁著易慎熟睡的時候,偷偷地吻了自己陪伴了十年的這個人。
親吻落在易慎的額角,小心翼翼得怕將他從睡夢中驚醒。多少年來的感情暗暗藏在心裡不能同他說明,那個一開始就只會在自己眼前搗螞蟻窩的小孩子,自己是什麼時候就默默地喜歡上了呢?
那個時候的易慎眼裡只有昭王爺,總是膩在紫衣男子溫柔的懷抱裡,看不見其他人的。那個時候,寧懷宣想,被人抱著的感覺一定特別幸福。他那麼希望有人也能像昭王爺抱著易慎那樣來抱一抱自己。
從小就只有詩書陪伴的相府小公子幾乎沒有有關這種擁抱的記憶,寧謹銘永遠只會用嚴苛的準則來衡量他的行為是否達到了一國輔相所期許的要求,父子之情是有的,卻畢竟很淡了。
他就這麼羨慕著,然後有一天,昭王爺忽然不見了,那個平日裡任性跋扈的小太子變得安靜了,總是躲在書房,但很少讓他進去。外頭風雪雷雨,易慎都不教他進書房或者離開,他也不想走,因為隔著那扇門,有兩個人都在難過。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易慎在他心裡的地位真的不一樣了,會不會是因為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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